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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如毒,分明是活生生的妖孽,哪裡還是當年那雪團似的天真娃娃妃!
想起勤貴人的一番忠諫,太后心裡終於有了計較,開口向眾人道,“你們都跪安吧,哀家要單獨向慧妃問話!”
正等著看華珍倒黴的眾人,一時全僵住了,大失所望!
但誰也不敢多話,只紛紛遵旨退下,而勤貴人在從華珍身旁走過時,目光格外警惕,竟真就像是在防範著禍國殃民的洪水猛獸!
葉嬤嬤走在最後,從外面將殿門關上了。
殿內頓時陷入靜寂無聲,檀香的氣息飄渺若無,虛幻一如人心。
太后並不打算同她繞圈子,單刀直入地便向她道,“這兒並無第三個人,你告訴哀家,你究竟是誰?是準噶爾的奴隸,還是死而復生的慧兒?”
“臣媳自然是慧兒。”華珍唇角一絲笑意如鋒,“太后娘娘貴人善忘,竟不記得了嗎?當年,慧兒最喜歡坐在您膝上,為你簪花,聽您唱科爾沁的牧羊歌。”
“果然是你回來了,看來,寧愨太妃竟也有說真話的時候………”太后的嗓音低而啞,胸口起伏有如海浪潮汐,“哀家只是不明白,當年,哀家親眼看著你的屍身入棺,你怎麼可能…”
“夏蟲不可語冰,太后娘娘,這世上的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華珍淡淡笑,“是噶爾丹救了我,在天山,他洩了自身王氣,為我續命。當時,天山聖人一再提醒他,王氣洩,則霸業難成。但他卻不聽,堅持為我續命,讓我活了過來。這幾年,他在
戰場上每每失利,大約便是洩了王氣所致,這一生,終究是我欠了他”
太后有些不敢置信,“噶爾丹野心勃勃,豈會為一個大清的妃子犧牲霸業?除非,你與他早有私情!”
“太后娘娘想太多了。”華珍卻是聲音平靜,臉上似笑非笑,“我與他並沒有私情,當年,也僅有一面之緣而已,且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太后娘娘不記得康熙八年春天的那場宮宴了嗎?”
“康熙八年”太后喃喃低語,目光復雜,“哀家自然記得,那年開年,皇帝冊封你為慧嬪,五月,你死在了乾清宮…”
華珍一笑,有蒼涼之色一掠而逝。
康熙八年,的確是多事之年。二月,康熙已開始謀劃扳倒權臣鰲拜,但為麻痺鰲拜,讓其放鬆警惕,康熙一方面不停為鰲拜加官進爵,另一方面則常在宮中設宴,每回必喝得大醉,讓鰲拜以為,天子不過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荒唐少年。
而三月的那場宮宴,還多了個來自遠方的客人,那便是噶爾丹。他是準噶爾部大汗的第六子,傳說,他是轉世的活佛,即溫薩活佛。他十三歲時,便往西藏隨四世□博克多學習佛法,十幾年後,返回準噶爾。當時,他父汗已死,準噶爾發生內亂,他的哥哥剛登上大汗寶座便被殺害。於是,僅二十四歲的他,被準噶爾貴族會議推舉為新的汗王。那年,他還沒有能力與大清正面對抗,於是便親自出使大清,以示友好。
皇宮夜宴,歌舞昇平,花好月圓。她於殿前獻“霓裳舞”,豔驚四座。這舞,她偷偷練了有半年之久,只為取悅於自己心愛的男子,那一身明黃的九五至尊,她只在乎他一人眼裡的愛慕驚豔。然而,第一個鼓掌喝彩的,卻是噶爾丹。
彼時,這素昧平生的年輕大汗,並不知道她的身份,竟出人意料的,於御前求娶她為汗妃!
她記得,當時,康熙噙著笑,透著愛,似醉非醉,說道,“恐怕要令大汗失望了。慧兒,她是朕的妻子!”
他說,她是他的妻子,她很感動,但僅過了兩個月,他卻令她萬劫不復,讓她成為後宮早殤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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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往事·無限情
憶及往事,太后輕嘆了一聲,“他不過見了你一面,便甘願以自身王氣為你續命,若論情義,當真是罕見。你投桃報李,伴在他身邊,哀家也能理解。只是,你卻為何又要回來?”
華珍直視她眼睛,竟毫不畏懼,“回來,當然是為了討債。皇家欠我的,連本帶利,總該還一還了。這江山,我便不信,只有愛新覺羅的子孫才能坐!”
“混賬!”
太后聽著,勃然大怒,猛然揮手朝她臉上打去!
這一掌來得猝不及防,華珍細嫩的臉上立時顯出五個鮮紅的指印,唇角沁出血珠!
“這聲‘混賬’,太后娘娘還是留著罵皇上吧!”她語調淡漠,滿是譏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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