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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到了半夜,我實在頂不住睏倦,雖然周圍還是很喧鬧,可是我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於是我幾乎整個人靠在周恕身上:“讓我眯一會兒吧,困!”
周恕一動不動任由我靠著,迷迷糊糊中,感覺他還給我嘴裡塞了一顆清涼的薄荷糖,嗓子沒有那麼緊繃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到周圍一片尖叫,我茫然睜開眼,只來得及看到一輛車衝出跑道旋轉著向我們這邊衝過來,大腦一片空白,眼前卻一黑,有人把我壓在身下,前面的擋板被砰的一聲撞起來,還好那輛車在撞上擋板後調轉方向,橫著滑到一邊的草坪上。
我感覺心臟就快停跳,呆呆的透過周恕身側的縫隙看著跑道,緊要關頭周恕沒有扔下我跑掉,而是護住我,萬幸沒有發生不可挽回的事故,不然我……
“繼堯,嚇壞了吧?你沒事兒吧?”周恕鬆開我,看到我呆呆的,急忙拉住我詢問,滿臉焦急。
我眼珠子轉轉,聚焦在他臉上,心突突的跳了幾下,然後眼簾一點一點垂下去,避開他灼熱的目光,低聲說:“謝謝你,我沒事兒!”
後半夜,周恕也撐不住了,我們回到賓館倒頭就睡,第二天早上醒來,我才發現和周恕睡在一個床上,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腰上,睡得很香甜,看著他稜角分明的臉,我忽然想起昨天他把我護在身下,他是不是對我真的很在意?還是隻是為了玩兒一玩兒?
當天下午拉力賽結束的時候,我們這些觀眾也像賽車手一樣經歷了讓人又愛又恨的疲倦洗禮,晚餐是在賓館叫的披薩,草草吃了兩口,我們趕回拉瓦勒的小屋。
拉力賽結束後,周恕並沒有提回家的事,只是一味帶著我四處亂逛,在巴黎的香榭麗舍大街掃貨,買了大嫂想要的包和香水,給二嫂買的和大嫂一樣,給若春買了一套很精美的飾品,給若秋買了衣服。還有父親,萍姨,大哥二哥的禮物,從來沒覺得逛街也會讓人如此歡快。
過了幾天高消費的奢侈日子,我開始膩煩,我骨子裡還是個懶散到極致的人,從前和唐宇在一起的時候,如果沒有通告,我會一整天窩在家裡,唐宇也不希望我出去拋頭露面,他說他養得起我。
周恕向來是彬彬有禮的,本來對他的戒心漸漸放下了,悠閒的日子讓我幾乎忘記時間。這天晚上洗過澡,我靠在床頭看外面的月亮,可能是月中,我看到的月亮雖然不是最圓,卻是最亮的。忽然想起有人問:“外國的月亮比中國的圓嗎?”當然不是,月亮圓不圓,亮不亮,都要看觀賞它的人的心情。
屋裡的電話突兀的響起,我幾乎忘了這個屋子裡還有電話,不過應該不是找我的,電話鈴還在響,我皺著眉頭接起來,聽到的是中文:“繼堯,你在看月亮嗎?”
我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沒說話。
電話那邊好像也沒打算讓我說話:“繼堯,我愛你!”
沒等我把這幾個字轉換成腦電波,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我皺著眉把電話放下。
“咚咚”有人敲門,這個屋子裡晚上只有我們兩個人在,我當然知道是誰。
開啟門,周恕站在門外:“電話掛的太急,忘了問你一句,你對我有沒有一點愛的感覺?”
我忽然覺得好笑:“你覺得呢?”
“應該沒有吧!”他笑了一下:“睡吧!晚安!”
我關上門,回頭對著窗戶發愣,今晚周恕在發什麼神經?
剛剛坐下,電話鈴又響了,我拿起來聽到他說:“繼堯,如果沒有愛,那兩個人上床就只能叫性關係,而不是□□,是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同性之間真的有愛情這個東西嗎?”周恕的聲音很模糊:“你會和我上床嗎?”
我把電話放在桌子上,扭頭去衛生間刷牙,出來時,電話裡已經沒聲音了,我以為他掛了,拿起來,又聽見他說:“男人和男人是不能結婚的!”
我撲通就把電話掛了。惡毒的男人,他在撩撥我深深扎入心中的那根刺,他想讓我摒棄什麼情啊愛啊,爬上他的床,投懷送抱。但是他太不瞭解我,我不是二十歲的簡繼堯,已經六年了,經過愛情的背叛,經過了從頂峰直墜懸崖的痛苦,我已經不是那個容易動心的男孩,更何況,我的心早已落了鎖,我不允許別人再次進駐,哪怕它空蕩蕩的讓我害怕。
第二天,周恕一如既往的殷勤,我甚至懷疑昨晚的電話什麼的,不過是我的一個夢。我沒問,他沒說。周恕這個人太精明,他既想嚐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