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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父親你這話的意思。”

“不明白？”他聲音一頓，神情竟是不屑冷峭的，點頭道，“好，你不明白，那我就讓你明白！我問你，你為何要去挑釁陸柒雪？”

慕容臻面不改色，眼神卻略微冷凝了幾分，道：“父親哪隻眼睛看到我去挑釁陸柒雪了？”

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臭丫頭在挑釁她好吧？她可是連一點麻煩都沒有找上門去。

當然，她是不會承認這是因為在那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沒有找到好機會。

“啪！”放在書桌上的茶盞在她腳邊粉身碎骨，慕容相國臉色冷凝似冰，冷冷的以完全不像是看女兒所該有的眼神看著她，冷喝道：“你還敢頂嘴！”

到了這個時候，慕容臻也不打算繼續裝乖下去，輕扯嘴角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可不敢跟你頂嘴，說不定這一頂嘴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雖說虎毒不食子，但你是堂堂相國大人，哪裡是一隻山林畜生能夠相比的？”

“你說什麼？”

“我說得這麼清楚難道父親你也沒有聽見，還需要我重複一次才行？我說你這又是何必呢？今天壽宴上的事情，以你的眼力會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你不過就是見不得我這個相國府裡沒身份沒地位沒本事的庶女竟然被選為了寧王妃罷了。”

“哼！”

慕容臻隨意的踢了踢腳邊碎裂的茶盞，淺笑盈盈著說道：“你覺得，如果我死了，上官雲傾就會順勢娶了我的姐姐或妹妹來當那寧王妃嗎？父親大人，你可是相國，應該不會有這樣幼稚的想法吧？我活著，我成了寧王妃，就算我沒身份沒地位沒本事，跟你老也不怎麼合拍，你好歹還是寧王的老丈人，若是我死了，這個寧王殿下的老丈人的身份，還不知道會落到誰的頭上呢！”

慕容相國臉色變了變，盯著慕容臻不說話，似乎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認識這個女兒一般。

半餉，他冷笑，道：“你認為寧王非你不娶？不覺得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嗎？”

無辜的抬頭看向他，忽然忍不住笑了出來，眼中清亮透徹卻又似乎在最深處籠著一層輕紗薄霧，如此矛盾卻又清新自然，讓她整個人都跟著越發的清麗。

“我可從沒說過上官雲傾會非我不娶，連想都沒想過。我只是認為，上官雲傾以那般荒唐的方式選了我為他的王妃，不過就是不滿皇上太后對他逼婚，若是我這個未來寧王妃沒有了，他會不會聽從皇上太后的話再另選不說，就算另選……父親，您認為他，甚至是皇上太后選中慕容昕為寧王妃的可能有多大？”

看著他的臉色鐵青，慕容臻卻笑得更燦爛了，繼續說道：“雖然他好像並不計較，但父親你認為他真會不在意當初慕容昕曾假裝成我這件事情？再說，論身份，論地位，論在皇上太后心中的位置，慕容昕雖為相國府嫡小姐，卻還是要比長公主和大將軍之女陸柒雪差了那麼一點吧？”

幾句話，讓他的臉色越難看，“倒是沒想到，不過落了一次水，你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因為一次落水讓我知道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眼中一道如刀鋒般的厲芒劃過，他冷眼看著這個落水後便如脫胎換骨的女兒，不管心中是怎樣的百轉千回陰謀算計，面上依然是不動聲色的冷凝，“以你這般性子，我可不認為你當了寧王妃能給我慕容家帶來什麼好處。”

“寧王妃的孃家，寧王殿下的老丈人，難道這些還不足以給慕容家帶來好處？”慕容臻臉上的神色緩緩收斂沉凝，最終歸於平靜，漠然冷淡的平靜，清冷的看著他說道，“只要別來找我的麻煩讓我不好過，我樂得清閒，勾心鬥角陰謀算計哪裡比得上坐著發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除非你能讓上官雲傾聽你的，不然還是安心的為我準備嫁妝吧，不然大家都別想好過！”

“你這是威脅？”

“不敢，我不過就是把事實說出來了而已。上官雲傾是什麼人？連皇上太后都對他沒什麼把握，幾次違抗聖旨依然至今安然無恙，甚至是越來越鮮活，就算你是一人之下的相國大人，你確定你能扛得住他寧王殿下？”

慕容相國的神色愈凝，就那麼看著慕容臻沒有動靜。

慕容臻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欠身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父親若沒其他吩咐，請恕女兒先行告退。”

說完，也不等他的同意，乾脆的轉身出了書房。

“妹妹，爹他叫你去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