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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式未免太粗暴了吧,老鼠。你真的很沒有禮貌耶。」
「因為你的歡迎方式也沒有禮貌啊。」
一個拿著燭臺的人影從狗群中走了出來,在閃爍昏黃的燭光中,他的輪廓看起來有些飄渺。
不論是長到腰際的黑髮、眼睛,膝蓋部分彷佛被撕裂般殘破的長褲,或是寬鬆的上衣,清一色全是深黑的,肌膚則是褐色。
男的?女的?
紫苑無法分辨。
尖尖的下巴及圓圓的眼睛,讓人聯想到小型的曙齒動物。這個人身材矮小,只到紫苑的肩膀附近。
「他是這裡的居民,我不知道他究竟叫什麼名字,我們都叫他借狗人。」
「借狗人?」
「就是那個意思,以租狗為生。多多指教羅,紫苑。」
借狗人笑了起來。
紫苑非常驚訝。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我的耳朵很靈的。只要有狗在,我就能輕易獲得這一帶的情報。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踢了『善後者』的胯下一腳,逃到這裡來。這傢伙都告訴我了。」
瘦弱的狗在借狗人的旁邊搖著尾巴。
「你能跟狗說話嗎?」
「除了人類之外,其他動物我大概都有辦法溝通。如果你想要情報的時候,請務必來找我。」
借狗人笑著伸出手。他的手上戴著一隻相當寬的銀色戒指,在褐色的手上格外醒目。
「請多多指教。」
紫苑也伸出手。
好久沒與人握手了。他一直在逃、被怒罵又老是跌倒。只有借狗人的笑容像小狗一樣友善。
突然,手心一陣刺痛。
「啊!」
紫苑急忙抽回手。
一看,食指的根部附近有一個點狀的傷痕,血不斷湧出,變成一道紅色的血筋,流向手掌心。他覺得手指前端麻痺了。
借狗人朝著天花板嘻嘻地笑著。
「你幹嘛啊!」
「他問我幹嘛?哈哈,我好驚訝。隨便就伸出手來跟人握手,還問我幹嘛,真是太令人吃驚了。」
借狗人伸出自己的手心給紫苑看。他輕輕地彎起手指,戒指的正中央射出幾厘米的針,只要張開手,針又會自動收回去。
「這是古時候用來暗殺的小道具,真正的用法是要在針的前端塗上毒藥,不過我什麼都沒塗,請放心。」
紫苑用力按著手指的根部。
他舔舔乾燥的嘴唇,問借狗人說: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唷,接著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借狗人望向沉默站在旁邊的老鼠。
「你完全沒教這傢伙如何在這裡過日子的方法嗎?」
「那又不是我的義務。」
「不是你把他撿回來的嗎?這麼不負責任,怎麼行呢?既然撿回來了,就得好好照顧啊,改天一定會派上用場的。」
「是嗎?」
借狗人又笑了。
「不行的話,就拿來食用好了。還是說這傢伙……」
借狗人看向紫苑的頭髮。
「他的髮色真有意思,有什麼內情嗎?」
老鼠扯動嘴角笑了笑,簡短地回答說:
「內情多到跟你的狗一樣多。」
「我聽說你養了個年輕男人,原來是真的。」
借狗人一臉嚴肅,用一種毫不客氣的眼神從頭到腳看了紫苑一遍。
突然,那隻瘦弱的狗站了起來,低吼了一聲。
黑暗處有兩團棕色肉塊滾了過來。是幼犬,大概一、兩個月大吧,兩隻小狗狗都只有鼻子跟尾巴前端是白色的。
瘦狗躺了下來,露出腹部。腹部垂著乾扁的乳房。兩隻小狗仔緊緊地吸住下垂的乳房,圓圓的屁股左右搖晃。
「哇!是小狗狗耶。」
紫苑輕輕地撫摸小狗的背,小心翼翼地不打擾到它們吸奶。
「老鼠,好好玩喔,毛茸茸的耶,你也來摸摸看吧。」
「不了。」
「可是你看,是小狗狗耶。原來是這樣,你當媽媽了啊。現在還在哺乳嘛,真辛苦耶。」
借狗人皺著眉頭,感覺很思心地退了半步。
「這傢伙有病嗎?真的在跟狗講話耶,是不是有點秀逗啊?」
老鼠指著自己的太陽穴。
「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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