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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這也有很多原因。」
從城牆的內部到外側。就資料來說,並不是很遙遠的距離,然而卻是絕對隔絕的兩個世界。如果要解釋自己跨越界線,來到這裡的各種理由,那麼千言萬語也說不盡吧。
「你在裡面的時候,是做什麼的?」
「我負責公園的清掃業務,不過身分是學生。」
「喂,喂。」
借狗人撞了撞紫苑的手腕,說:
「你夠了吧,還這麼有禮貌地回答他的問題,立場顛倒了吧?」
「哦,對哦。」
「你怎麼會天真到這種地步啊?拜託,放聰明點行不行?真受不了你。」
「啊,嗯,對不起。」
「跟我道歉有什麼用?真是的,你實在不適合盤問,就像教鼴鼠游泳一樣白搭嘛。我的狗可能還比你厲害哩。」
借狗人搔著黑色頭髮,刻意挖苦地嘆了一口氣,讓紫苑有些無地自容。的確,他不知道盤問的方法,也不認為自己能做得好。他跪在地上,抬頭看老鼠。
幾乎沒有光線的昏暗中,老鼠雙手交叉,靠在牆壁上。紫苑看不到他的表情。
紫苑緊晈下唇。沒時間了,已經不容許自己說什麼不在行、做不來的話了。
「富良先生,也就是說,你對監獄是一無所知羅?」
「沒錯。」
「那你認為是什麼呢?」
「啊?」
「就你個人的看法,監獄裡的設施是為何而設的呢?」
「我個人的……」
「對,市長不讓任何人參與,在背後偷偷建造的東西,會是什麼?我想聽聽你個人的看法。」
「我、我怎麼知道?幾乎沒有任何情報或是資料啊!」
「講你的推測、你的想像,就可以了。」
想像。男人緩緩念著這兩個字。
彷佛要吃第一次看到的水果,十分恐懼地說。
「想像……」
空氣中瀰漫著酒臭味與血腥味。
風又開始呼嘯,發出更高亢、更悲感的聲音。
男人失去血氣的雙唇動了。
「我認為……可能跟保健衛生局有關。」
「保健衛生局?不是治安局?」
保健衛生局統轄管理市的衛生,以及市民的健康,市內所有的醫院、保健設施,全在保健衛生局的管轄內。實施幼兒健診,早期遴選菁英就是這個局的工作之
一;實施市民一年一度的義務定期健診,當然也屬於該局的業務。雖然很重要,但是應該不像治安局與中央管理局,檯面下直接和中央高層有接觸才對。紫苑在市內的工作單位…—公園管理辦公室,就隸屬保健衛生局的末端組織,因此對於局的活動內容,可以接收到某種程度的情報,也有相當的認知。
監獄跟保健衛生局。看起來毫不相關的兩個機構,居然有關聯?
「富良先生,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只是單純的想像,是你自己說想像也可以。」
「是,沒錯。」
「是我的想像,只不過……」
「只不過?」
「市立醫院的……」
男人沒再說下去,把話嚥了回去。不是為了吊紫苑的胃口,而是猶豫,猶豫
這種話是否能說出來。
紫苑在等。等待男人將想說的話,將心裡知道的事情,化成言語。除了等,他什麼都不會,所以他等。這是他的做法。
男人用包紮著紗布的手背,擦拭嘴角。紗布染成了紫紅色。
「幾個月前,市立醫院有人事異動。一些醫生……勤務態度跟能力都是最優秀的醫生、護士,各有幾名被調離市立醫院,但是不知道被調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
「完全沒有記載。市民的所有檔案全都集中在中央管理局,連每一天的行動都完完全全被資料化。職場的異動,而且是市立醫院的醫生、護士的動向,更應該嚴密登記才對。」
「可是,卻沒有?」
「沒有。我覺得很奇怪,只是覺得……如此而已。」
「有想過去查嗎?」
「想都沒想過。就算想,也不可能真的去查;要是一個不小心接觸到機密情報,那就不得了。」
男人別開臉,彷佛在說問這什麼蠢話。
保健衛生局、優秀的醫生與護士、監獄……紫苑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