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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張郃面顯膽怯之色,小心翼翼地躲到戰旗後面。射虎心驚膽戰,寸步不離地跟在李弘後面,雙手緊緊地抓住戰馬的韁繩,好象生怕自己被躺在地下的死人拽下了馬。
玉石,恆祭,射瓔彤,鹿歡洋,棄沉,弧鼎和幾千胡族士卒,也被眼前的血腥戰場震駭了,但他們畢竟久經沙場,隨即恢復了心神。
士卒們在號角聲的指揮下,大聲吆喝著,縱馬飛馳而去。鐵蹄肆意踐踏在屍體鋪就的地面上,不是濺起一蓬蓬的鮮血,就是帶起一個個的斷肢殘臂,更加增添了戰場的恐怖和血腥。
文丑淒厲地叫喊著,狀若瘋狂。他跑到中軍陣地上,哭著,喊著,不停地翻動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但他看到的熟悉面孔沒有一個是活著的,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有活的嗎?還有活的嗎?”文丑舉起雙手,聲嘶力竭地哭叫著。
李弘回頭望望鄭信。鄭信抬頭望天,正在喃喃自語。
“守言,這孤鴻嶺上大約死了有六七萬人吧?”李弘輕聲問道。
鄭信恐懼地看了戰場一眼,苦笑道:“大概有十萬人吧。”
“有這麼多?”李弘不相信地反問道。
“孤鴻嶺一戰,張牛角總算揚眉吐氣了。全殲官軍三萬五千人,這可是個巨大的勝利,只怕黃巾軍從此更加猖獗了。”鄭信無奈地說道。
◇。◇歡◇迎訪◇問◇
第21節:第四章劫後餘生(2)
“不知道郭大人怎麼樣了?”李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郭大人和他們之間仇深似海,恐怕已經被黃巾軍挫骨揚灰了。”鄭信難過地說道,“可笑我們還日夜兼程的狂奔地趕過來,連命都不要了。”
突然,他想到什麼,小聲說道:“子民,假如此時黃巾軍還在和郭大人的軍隊糾纏,我們人疲馬乏地趕到,立即就會被黃巾軍吃掉。”他恨恨地望了李弘一眼,繼續說道:“你是不是想把我們的小命都送掉?你要知道,現在這四千人,都是你真正的血本。將來你即使不當官了,不帶隊伍了,但這些胡人還是你的忠心部下,他們只會聽你一個人的命令。在北疆,只要你登高一呼,他們立即就會雲集麾下,為你賣命效力。你把這樣的家底往敵人的刀口上送,你是不是瘋了?”
李弘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勉強笑道:“兄弟就是兄弟。”
鄭信追問道:“當時你是怎麼想的?我中途叫你歇兩次,你理都不理我?在別人眼裡,你這麼做也許會贏得忠信的美名,可是,在我們這些老戰友的眼裡,你就是瘋子!要是裡大人還活著,他一定會罵你的。”
李弘突然聽到鄭信提起裡宋,心裡一痛,半天說不出話來。鄭信看到李弘一臉悲悽,知道觸痛了李弘,悻悻然不再做聲。
李弘指指眼前的戰場,緩緩說道:“如果被張牛角圍住的人是我,你會怎麼做?”
鄭信啞口無言。
“雖然我們不認識郭大人,他的部下也不是我們的朋友,但我們都是舉著同一面大旗戰鬥,都是為了大漢國而戰鬥。救他們,和救自己的戰友,自己的朋友有什麼區別嗎?這是道義,做人的道義。”
李弘嚴肅地說道:“換了是我在孤鴻嶺,不要說只有四千人,就是隻有一百人,你也會義無反顧地殺過來。”
鄭信神色凝重地望著李弘,輕輕說道:“我懂了。”
一直在一邊聽他們說話的趙雲忽然叫起來,“大人,還有活著的。”
李弘和鄭信驚喜地轉頭看去。棄沉和幾個士卒抬著一個人,在十幾個士卒地簇擁下,飛步趕來。
李弘飛身下馬,大步迎上去。
審配胸口上中了一箭,背上也被人砍了一刀,但他奇蹟般地竟然沒有死去。
看到李弘那張披頭散髮的臉,審配吃力地說道:“李大人,你來得好快啊。可惜……”
“可知道郭大人的下落?”李弘一邊檢視審配的傷勢,一邊大聲問道。
“沒有。”棄沉說道,“我們仔細搜查了,只有十幾個人還活著,其中還有一個軍候。他被敵人踹斷了肋骨,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僥倖逃過一劫。”
審配望著圍在自己周圍的髡頭胡族士卒,心裡非常不是滋味。他當著李弘的面曾經辱罵過他們,但今天卻是他們將自己從死人堆了救了出來。
“大人,他身上的箭簇入肉很深,流血不止,最好馬上拔出來。但長箭的位置離心房非常近,如果硬拔出來,恐怕……”棄沉指著審配胸口的長箭,擔心地對李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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