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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解他。如果她在不瞭解他的情況下把自己獻給他豈不是太苦了自己了嗎?她在這一時刻沉醉得忘乎所以。可他卻不同,表現得笨手笨腳的。
所以,直到婚禮前,他一直恍恍惚惚似乎半死不活的,這一點她是不能理解的。她又陷入了朦朦朧朧的狀態中。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他不能跟她有確確實實的接觸,她暫時也不去理會他。
一想起實際的婚姻來,他就會痛苦無比,那意味著親暱和*裸呀,他太不瞭解她了,他們相互之間是那麼陌生,如一時路人,再說他們也談不來。她談起波蘭或談起過去,那些對他是陌生的,她等於什麼都沒對他說。當他望著她時,對她過分的敬畏將他的情慾變為崇拜,致使把她與情慾遠遠地分開來。這真是作繭自縛。
她不知道這些,不懂這些。她覺得他們互相對看了一眼,相互容得下,這樣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臻於完善了。
在婚禮上,他的面孔呆板,毫無表情。他想以酒解憂,把前前後後的思緒都忘光,藉以痛快一時。可這不行。只覺得更沒主心骨了。來賓們的嬉笑、噱頭和下流的獻媚只能讓他心緒紛亂,他受不了。臨頭之窘讓他心神不定,不得解脫,
瑪斯歲月(5)
她靜靜地坐著,臉上著恬靜異常的笑意,她一點都不怕。既然接受了他的求愛,她就要得到他。現在她完全沉醉在這一刻韶光中了。沒有未來,沒有過去,只有現在這一刻,這一刻是屬於她的。她和他並坐在桌子上方,她甚至沒有注意他。他離她那麼近,他們的結合之時就要到了,還需要什麼呢?!
客人們都要離去了,她陰鬱的臉孔開始微微發光,她自豪地向人們點頭致意,低首回眸,灰色的眼睛清澈、大方,令男人們不敢多看,令女人們感到歡欣鼓舞,為她傾倒。最精彩的是告別時分,她醜陋的嘴巴上綻開了自豪的笑紋,操著濃重的外國腔向人們打著招呼,可她那雙大眼睛實際上並沒注意這些人。她舉止典雅、迷人,可其實她並沒有注意自己是在把手伸給哪一個人,她壓根兒沒去注意這些人是男還是女。
布朗溫站在她身邊,真心實意地跟朋友們握手,感激地接受他們的祝賀,感謝他們的光臨。可他的內心卻經受著折磨,他沒有強作歡顏。接受考驗和被女人接受的時刻——他的客西馬尼① 和凱旋驅進② 同時到來了。
在她身後,有那麼多的未知數,當他接近她時,他是在接近一具不可名狀、令人痛苦的軀體。他怎麼才能擁抱她並測出其深淺來呢?他怎麼才能用自己的雙臂圍住這黑暗的軀體,把它攬進自己的懷裡並把自己獻給它呢?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如果他只是張著雙臂永遠控制自己,他就永遠也抓不住這一切,永遠也不能將自己的*從自己的手中解脫出來去服從那無形的力量!一個男人怎麼才能變得如此強壯,去接受她、擁抱地、佔有她,確信自己能戰勝這與自己心貼心的可怕的陌生人呢?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使得他要把自己獻給她同時又要擁抱她、佔有她呢?
他將是她的丈夫,這已是既成事實了,他比需要生命或別的任何東西都更需要這個。她身著綢衣站在自己身邊,奇怪地望著自己。他感到某種恐懼佔據了全身,因為這個奇怪的她就要是他的人了,而他又不能另有選擇。他不敢看她奇怪的濃眉下透出的目光。
“很晚了吧?”她問。
他看了看手錶。
“不,十一點半。”他說完找了個藉口進了廚房,把她一個人留在屋裡與那些亂七八糟的傢什和酒杯做伴。
蒂麗正兩手支著下巴坐在廚房的火爐旁。他一進來,她馬上站了起來。
“為什麼你還沒去睡?”他問。
“我想最好插上門再休息。”她的惱怒倒把他鎮住了。他做一點吩咐就回來了。現在他穩定下來。在妻子面前幾乎有點害羞。她盯了他一會兒。他別著臉走動著。她說:
“你會對我好的,會嗎?”
她嬌小,極像個女孩子,大眼睛裡閃著奇特的光芒。他心跳到了喉嚨,愛和慾望使得他恍恍惚惚地走過去把她抱在懷裡。
“我會的。”他說著把她越樓越緊。緊緊的擁抱使她得到了撫慰。她紋絲不動,貼在他的胸前欲與他融為一體。他放任自己,忘記了過去和未來,沉浸在兩人的這一刻韶光裡。他得到了她,和她一起,除了他們倆再也沒別的什麼了。雖然表面上他們陌生,可他們在擁抱中超越了表面上的生分,返璞歸真了。可到了早晨,他又不安起來,對他來說,她仍然是陌生的。在恐慌中他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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