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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是親哥哥好不好?
畢成用胳膊肘支起半拉身子,直脖好信兒看過去,無奈地笑了笑,有點兒抬槓道:
“娘,啥啊你就好東西。咋啥到你那都是好東西?好像是舊的。”
畢月笑著接話道:“是。爹,是舊的。他說讓你別嫌棄,都是他用過的。說是等再發的,到時候再給你弄兩條新的。”
劉雅芳不幹了。當然了,她也就和自個兒家人說話給勁利索,扒拉了一把站在面前的畢鐵剛,衝著她大兒子拔犟眼子道:
“那咋不是好東西?還我啥都當好東西!
外面都買不著,這是咱小老百姓能扎的嗎?人家我聽說都是兵工廠制的,你花錢給我買一條我瞅瞅?
再說了,你爹竟眼巴巴瞅別人扎褲腰帶了,你都不知道你爹是繫繩來的吧?
你還當兒子的呢,不給你們兩句,一個個的,都不腳味兒!(不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
畢鐵剛也被劉雅芳帶節奏帶的心裡不是滋味兒了,擰眉回頭罵畢成:
“你給老子買過褲腰帶啊?個不孝子,還挺有功!
一個個地躺在床上讓俺們伺候。瞅給你叔熬吧的,那兩眼都摳摳著!”
畢成趕緊擺手投降。
這怎麼的呢?一句話都不能說啦?他就說兩句話也能捱罵,他爹孃現在這脾氣咋那麼大呢?
畢月斜睨了眼畢成,心想:活該,讓你欠登兒!
就因為畢月在人群中多看了這一眼,畢成也不知道他今兒個是咋的了,又衝畢月問道:
“姐,咋個意思啊?”
“啥咋個意思?”
“你這是和楚大哥就算定下來了唄?你瞅爹和娘這頓誇!還是像以前似的糊塗賬啊?”
畢月瞪視畢成,一句都不讓人,回嘴道:
“我倆啥時候也沒有糊塗賬,都不是糊塗人,拿我們當你呢?
先管好你自己得了,廢話怎麼那麼多?跟你有啥關係?”
得,畢成又被頂回來了。他這回還真不敢吱聲了。
就他那龍鳳胎姐姐?脾氣躁著呢!
再一激動把他那點兒歷史說出來,他絕對相信他爹能拿那兵工廠生產的舊腰帶抽他!
畢成惹不起,乾脆栽著膀子,慢慢地平躺下來,腦袋扭向另一側躲避畢月看他。
姐弟倆平時能同仇敵愾、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彼此心疼,此刻也能當著爹孃的面前,旁若無人地打嘴仗。
不過畢成那話真是問到了劉雅芳的心坎兒上,她也想往這話題上扯。
對著女兒、兒子,挨個瞪了瞪,隨後仰頭看站在一邊兒研究腰帶紐扣的畢鐵剛:
“他爹,你出去抽顆煙去唄?”
“嗯?”
“閨女也得打點滴了。”
“啊。”
劉雅芳又皺著眉轟畢晟:“去,跟你爹一塊堆兒出去,換換新鮮空氣去!”
畢鐵剛把著畢晟的肩膀,邊往外走,邊嘟囔了一句:
“那醫生給我一頓瞎按,這給我腿按的。哪是治?這是恨不得我趕緊撩倒。”
劉雅芳看著那爺倆都走了,衝著另一個病床上的人笑了笑,拉上了簡易簾子,隔住那面,又瞅了眼她大兒子頭扭那面去了,彎腰拿她挎包,不忘小聲商量畢月道:
“大閨女,你換上這個啊?我瞅你那裡面的絨衣緊緊巴巴的,那能得勁兒嗎?娘給你拿線衣了。”
畢月接過腈綸白底藍條的線衣,開啟一瞧,這個大啊。
“誰的啊?”
劉雅芳一副理應如此的表情:“我的唄。新鮮兒的呢,一水都沒洗。快換上。我早上出門就裝包裡了。”
畢月剛掀起白絨衣的底邊兒,劉雅芳屁股趕緊挪過去,兩手揪住畢月的衣裳,還不忘左右看看,小聲用氣息驚訝道:
“哎呦天!”
神秘兮兮地再次湊近畢月:
“裡面沒穿背心啊?”
她娘咋一驚一乍的?畢月納悶道:
“穿了啊。”
劉雅芳拿著棉被給畢月圍成個半圈兒。
看清了畢月那“內衣”是半截的,瞅瞅覺得那個磕磣勁兒的,都露肉了,嘟嘟囔囔著:
“那夏天穿就穿了。大冬天的,不凍心口窩嗎?還有沒有了?等趕明兒我再給你買兩個背心。”
畢月……
大冬天的,屋裡本來就乾燥,畢月換上了腈綸藍條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