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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學舌,置我媽於何地?是不給你做涼糕嗎?您明明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
是你歲數大了,天天吃粘的,那不是大便乾燥嗎?
給您蒸了點兒粘豆包,就怕您饞得慌,粘豆包也做錯了嗎?想想這些天您撩倒在床上,是誰給您端屎端尿的伺候,您大便乾燥,我媽用手啊!用手給您摳!您糊塗了嗎?
您還想讓我媽怎麼著?欺負人沒夠是吧?幾十年如一日,幹嘛啊您?您盼著我爸媽離婚,丟臉丟的滿大院人盡皆知是不是?
現在又偷偷摸摸嘮嗑的功夫也能編排我媽幾句,我媽到底哪做的不到位?您倒是說!說啊!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您這麼編排我媽?”
楚亦清情緒極其不穩定,尤其是在她剛剛回憶從前那幾十年,正替她母親心酸不值呢,就冒出了這麼一出。
楚老太太反應不及,這屬於背後嚼舌被當場抓包,尷尬談不上,就是面對突然質問的大孫女,她忘了咋反應了,甚至還迷糊到分心疑惑著:
大孫女是啥時候來的呢?咋說推門就推門進來了,就差要卸她屋裡門的態度了。
老太太一時被她的大孫女楚亦清逼迫的往床頭靠了靠,往後蹭了蹭,她看著楚亦清眼中的熊熊怒火,有點兒措手不及。
但輸人不輸陣,楚老太太斜著眼睛仰著脖子看著楚亦清咕噥道:
“還不就是你媽?我哪句話扒瞎了?她就是沒給我做涼糕!我算看的透透了,你們都被她給糊弄住了,你媽這就是嫌棄我活長了,不願意伺候我了,摳粑粑摳夠了,我吃多了,她還得給我摳,不愛弄了就要餓著我。”
“你!”楚亦清瞪圓了眼睛,她不可置信。
八十歲了,八十了,胡說八道、老糊塗到沒有是非,她的親奶奶,居然能蠻不講理到讓她啞口無言的境界!
她、她真想說出大不孝的話來!
楚亦清正在急速喘息壓抑情緒的時候,坐在一邊兒的姨奶幫腔,適時的加了一把火。
這位老太太可比她姐姐的戰鬥力還強。瘦的跟麻桿似的,但幹架時,那神采奕奕。
在楚老太太氣勢弱下來時,她的妹子、那位姨奶反應更快一些,盤腿大坐的姿態,兩隻骨瘦如柴的手合十,使勁一拍巴掌,張嘴評價楚亦清嘲諷道:
“嘖嘖,嘖嘖,哎呦我的老天啊,真是活久見啊!啥稀奇事兒都能碰見!你!”姨奶伸出皺巴巴的食指,指向站在床邊的楚亦清,直指楚亦清的鼻子方向:
“你個小丫頭片子,敢跟你奶呼三喝四的?你個不孝的東西,要賬鬼吧你!
就你這樣的,換我早一巴掌給你削撩靠了!三十歲了,連我小曾孫兒都不如了你,還幹部家庭呢!
嘖嘖,慣的,就是慣的,捱揍的輕!姐啊,你這大孫女越活越迴旋了,你可得跟大天兒說說,得管管!不能容了她這麼地,容易遭報應!”
楚亦清“嗖”地一下轉頭和她姨奶對視。
遭報應?
楚亦清捏緊了兩拳。
她看著姨奶那雙猶如枯井一般神叨叨的眼神,本就越說越生氣,此時聽到了讓她大受刺激“遭報應”仨字,脫口而出、咬牙切齒道:
“來串門就消停待著,跟你有什麼關係?哪都有你,不衝我奶,你是誰啊?給我閉嘴!”
“啪”地一巴掌,摔了腰一直在床上躺著、天天哼著說下不了地的楚老太太,忽然能半站起來,一個大巴掌就呼在了楚亦清的臉上。
“你個臭不要臉的,讓你媽那心眼跟篩子似的教的,不學好的玩應,敢跟你姨奶這麼說話?你姨奶是誰?誰給你的膽兒敢這麼說話,你再說一句照亮照亮!我咋拉拔過你這麼個白眼狼,我腸子都要悔青了!
你三十歲了,活狗肚子身上去啦?痛快給我賠禮道歉,不道歉我讓你爹回來削死你,跪下……”
楚老太太話未說完,正要一句接一句的教訓大孫女時,姨奶拍著大腿,“熬”地一嗓子嚎哭了起來,哭著還能帶節奏地說話、罵人,委屈至極的語氣:
“姐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這個沒能耐的妹妹進城來看看你,尋思趁著我還沒死的時候,來伺候伺候你啊!
我不該來啊,你家孫女趕我走啊,心真狠啊,我這手都沒捂熱乎、心拔涼拔涼的啊!被人指著鼻子罵滾蛋讓我閉嘴啊!”
楚亦清捂著滾燙的臉,她眼淚珠子也掉了下來,看著她奶奶,她心裡在翻來覆去的重複著、恨著、想著:
其實奶奶沒了、也挺好,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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