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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物價訊息,想知道二十五塊錢的市場價值。
坐在畢月上鋪的梁笑笑拿著木梳繼續梳頭髮,她低頭間笑了。
這樣的畢月好像陌生人,少有的一晚上說了十句話以上、還是連貫性的。
探頭看向下鋪,梁笑笑第一個帶動氣氛:
“畢月,聽我媽說豆油是八毛八,你們那不是這價嗎?你問這些幹嘛?”
“啊,我村兒裡的哪吃的上豆油,瞎嘮嗑唄,閒著也是閒著。”畢月打哈哈。
付曉琳放下手上的書、摘下眼鏡靠在床頭接話道:
“可不是,農村吃葷油都吃不起。別說吃了,就是生孩子,她們都不去醫院。我媽經常回家說哪個村兒、哪個屯的女人在家自己生,就為了省下住院錢,到頭來大出血,有的到了縣醫院都沒救了。”
畢月眨了下眼睛,順著話題嘮:“那生孩子多少錢?”
“一百塊錢那樣吧。”
袁麗莎傲嬌的哼了一聲:“真窮!我媽一個月的工資就一百塊,農村居然生孩子都生不起!”
“你媽幹什麼的?”
“作家啊。”
……
畢月兩手枕在腦後,她眼神渙散地盯著上鋪的床板。
八十年代中期,普通工人工資六十幾塊,大閘蟹一斤五元,電影一塊錢,扇牌肥皂三毛一塊,寄放腳踏車一個月兩元,租一個五十平方兩室獨立廚衛的單元房才八塊五……
她這二十五塊錢,也許真能幹點兒啥……
第二天一大早,不顧小肚子有些墜痛感的畢月,凌晨三點就離開了宿舍……
第八章
畢月以為自己算是能起大早的了,可她放眼望去,校園的小樹林、花壇邊兒、白楊樹下席地而坐,零零散散各個角落裡都有抱著書本的學生。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也是,這個月份了,現在的時間讀書,總比晚上抱著手電筒啃書要強上許多。
心裡有一瞬是鬆散的,全身是鬆弛狀態,似有氣無力的。
後世的大學生可沒有現在認學,還有就是……
她寧可過在書本里徜徉的平淡日子,也不願意去接觸從未涉及的行業。
給自己鼓勁,別洩氣!
——
宣武門西南角街頭公園附近,有一名穿著深藍色老式西服的女孩兒正跟著幾位老大娘的後面走著。
沒啥衣裳,一年四季只有幾件,包括這件老樣式的西服。
這季節穿,布料厚、有點兒熱,她的裡面只能穿一件貼身的白色純棉帶藍色小花的跨欄背心,連件兜住發育良好胸部的內衣都不趁。
她在找附近最大的早市市場,畢竟時光變遷,有很多建築物都有了太大的變化,她一時有點兒糊里糊塗。
畢月看見有驢車從身邊經過,她放心了。
小時候依稀聽奶奶提起過,一般這時間從大鐘寺蔬菜批發市場的小商小販們,他們會趕著驢車奔早市當二道販子。賣煎餅麵條的小鋪面熬湯的熬湯,擦桌子椅子的也該出來擺攤了。
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的、一米七身高的姑娘,她站在街口瞧著、學著、忍著饞、聞著香味兒,試探著用主動幫忙的方式和賣煎餅的大姐攀談著。
八十年代中期的早市,在畢月的眼中,雜亂裡流轉出的都是生活的芬芳。
板車經過喊讓一讓的聲音,途徑一個又一個生鏽的門牌號;
街頭理髮師身穿褂子,抖落著手中的圍裙,擦拭著他最寶貝的傢伙什;
街口奶站已經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隨著清晨曙光的慢慢消逝,遠處腳踏車的叮鈴鈴聲越來越多。
上班人流會用鋁製飯盒裝上他們需要的早餐,網兜子裝著飯盒繞在車把上,再撥下車鈴離開。
就在居民們穿梭在嘈亂的街頭巷尾買著生活必需品時,那個女孩兒瘦弱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早市。
……
畢月帶小跑跟緊送貨的板車,離開了早市,“大叔,等一等!你是賣葷油的吧?”
很突兀的一句話,換來中年漢子警惕的眼神。
髮際線偏低,標準圓臉上帶著笑容的姑娘,看起來甜膩萌乖、清純無害。
“大叔,你看我這打扮,窮人家的孩子!窮人家的孩子也早當家,我跟您直說吧,我想買點兒豆油和葷油,也在早市擺個攤子,勤工儉學。”
“你?”中年漢子兩腳支地、支住板車來回晃悠的車軲轆:“你是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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