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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啥?她那麼愛湊熱鬧。娟子那是怕她爸走丟了,或者沒吃沒喝沒意思,擱店裡陪著呢。
你剛才進屋也瞅見了吧?那爺倆有說有笑親著呢。
現在這?唉!”
連聲的“唉”,畢月聽出了無奈。
其實說白了,還是多年夫妻心軟,還有感情在。要不然死不死呢,跟她姑啥關係?
“姑,要我說,你也彆嘴硬。旁觀者看得清。我咋都覺得你對我姑夫,怎麼說呢?放不下。放不下要不然就?是不是?
這算怎麼回事兒嘛,也挺耽誤你。
你明明剛離婚那陣三十多歲,一晃這奔四十了,我家龍鳳寶都要三歲了,也過去好幾年的事兒了。”
畢金枝又馬上搖頭否定:
“你也趕上那事兒了,我這點兒當長輩的裡子面子在你面前無所謂了。
月啊,姑說老實話,我尋思過。
咋不尋思復婚呢?
最起碼總感覺還得是原打原扣的夫妻,至少那是娟子親爸,到啥時候掙錢跟我不隔心。他再禍害錢吧,攢的錢最後都給娟子,還能帶進棺材裡?
比我再找一家,男方帶孩子跟我分心的要強。別再因為他跟我留心眼給他孩子,我給我孩子,算計著那麼的強多了。
我也是怕重找的再對娟子不好。畢竟你妹都是多大了的姑娘家了?不知根不知底的更不能往前瞎邁那一步。
可……
我一尋思過去那些事兒,歷歷在目。
那都被逮到炕上了,我這心早讓他傷的大窟窿小眼子的!
我現在沒得精神病,沒半夜三更坐起來噼裡啪啦罵他們臭不要臉啥的,沒成為半瘋想起來就罵,那都算我混的好,都算我心大堅強。其實我心都快要堵死了,冷不丁的腦中浮現那一幕,我得緊著搖頭勸自己別想。
所以說,我還是過不去心理那關,我能不磨磨唧唧的嗎?
昨個兒你小叔結婚,我瞅那梁笑笑,哎呦,也是沒媽的命苦的。
我看他們倆行禮那陣兒,我就尋思啊,等娟子出嫁那天,撐場面也得爸媽是全的吧,反正細尋思就顛三倒四,唉!”
畢月也不知道該說啥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就是那口氣,上不去咽不下,為那口氣會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耽誤很多很多歲月,可又覺得沒這過程像看不透似的。
也不知她姑姑能啥時嚥下這口氣,除了事業也能把家庭過順溜了。
到了畢家,梁笑笑已經到了,一把拽住畢月,臉色紅紅的模樣,似要跟畢月著急說悄悄話似的。
其實她啥也沒說,只是心理上就感覺這次來畢家和以往不同了,得找個熟人陪著,倆小女人陪倆寶擺積木來著。
廚房裡,劉雅芳問畢金枝:
“你能不能七尺咔嚓的痛快利索的?你別以為娘不在沒人管你了,我告訴你金枝,你都多大歲數了?老了得有伴。
現在還年輕不抓緊找,等老了再找那都是搭夥過日子那都是沒感情的,你伺候個老頭子啊?
你也別跟我說不找了,你是復婚是咋的得有個一定。娟子將來不嫁人啊?一晃眼她就出嫁,看見月月沒?你跟我還不能比,我還趁倆兒子。”
畢金枝又和劉雅芳說了一通,基本意思和畢月說的差不離兒。
劉雅芳聽懂了。意思就是這事兒不是七尺咔嚓的事兒唄?氣的她罵道:
“該死的付國,一天天不幹好事兒。搞那一套,對女人傷害多大。再說那不好好過了,你想偷腥就偷個徹底,就去找那女的過去吧?當初他媽的尋思啥了,跟正常人差股勁兒。不是個好餅。等趕明兒讓你大哥真得踢他去!”
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畢鐵林,聽的也嘆了口氣。
所以說,這事兒此時就這麼擱下了,畢金枝和付國從此就稀裡糊塗的過。
付國像是她的助理、跑腿兒的、司機,等等各種身份任勞任怨就是沒有實質,並且難得糊塗的真的一過就是十年時間。
十年中,慢慢的,連畢鐵剛都重新拿付國當妹夫看了,可畢金枝就是沒和付國重新領證。
真的是直到付娟從國外學服裝設計學成歸來,面臨要把物件領回家了,付國才摟住畢金枝。
畢金枝也因為丈夫的婚外情,而被傷過不去的那道坎兒,才算在鏡子中看淚流滿面已經年老的自己,邁了過去。
不過此時,大家哪知道這事兒一擱就是十年啊?
明眼人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