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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朔聽得津津有味,眼睛看著我,似乎有話卻選擇不問。
有點小失望呢,我還在等著他問我為什麼,然後再把那套宇宙爆炸說、核融合反應統統搬出來,炫耀我的“學富五車、才高八斗”。
見他久久不語,我指著桌上的燭火,說:“阿朔,如果這個是你,我就是月亮。我不會發光,但是圍著你轉、反射你的光芒,這裡,就會暖洋洋。”
說著,我把手壓在胸口。這叫作示愛,二十一世紀的方式,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過火,但這就是我,一個樂於對他出示真心的章幼沂。
他定定看我,半句話不說,像在研究什麼似的。
我說不出那種感覺,如果同樣的眼光從皇后眼底發出來,我肯定嚇到腿軟,可是讓他研究……我還真的不在意被他看透。
許久,久到我的腦袋又開始亂七八糟說話時,他終於開口:“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我聽懂了,這首詩很熟,就算語文程度不好的我也懂。他也在示愛,用遠古時代的方式,比北京人進步一點點,比二十一世紀多了些婉約。
臉紅,我由著他把我的手握入掌中,笑諷我:“原來你沒有我想象的那麼文盲。”
我朝他擠擠鼻頭,把果子放進嘴裡咬得喀嚓響。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用功呢!為配合你,作夢都還在背那些討人厭的之乎者也。”
他大笑,笑得我臉紅心跳,這是我第一次確定,這種感覺就是愛情。
我以為幸福會這樣一直下去,單純的阿朔、單純的章幼沂,即使身處的環境複雜,也複雜不了我們的單純愛情。
可是,多數時候總是事與願違。
我又錯估了,事情還是傳出去,並且剛剛好、恰恰好,是傳到人家的親孃耳裡,這下子,事情不大條才怪。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太監抽高拔尖的詭異聲音,一群人接駕、擺座、請安、上茶,好一陣忙亂,才把神位安好……呃,不對,才把皇后娘娘奉入上座。
她一雙冰冷的銳利眸子對上我,連聲音也是寒氣逼人,讓我連大氣都不敢多喘兩下。
“你可知罪!?”
皇后娘娘出聲,屋裡人們噤若寒蟬。隨皇后娘娘來的下人面無表情地分站兩排,裡裡外外,至少有十幾、二十個人,包公審案都沒她的氣勢,氣憋在胸口,誰都不敢用力喘。
她說知罪?是夾傷鏞晉還是密探瑾妃?五雷轟頂,閃電擊中大腦,我全身上下泛起雞皮疙瘩。
是鏞晉去告狀,我真的把他弄火了?不對,他說過要保護我,怎麼能陷害我?可傷在他腳上,若不是他四處去嚷嚷,誰會知道他的腳受傷?
或者不是他,皇后指的是瑾妃?不能擅闖冷宮禁地,後宮規定第一條,我進月秀閣時,嬤嬤就教過我,還用嚇人的口氣恐嚇過我。
我不說話,是非只因多開口,煩惱皆為強出頭,不管犯的是哪一條都別招,千萬別自尋死路。
“奴婢不知,還請皇后娘娘明示。”這句話說完,我咬到兩次舌頭。
“大膽!”
她輕叱,我立刻跪下,我一跪,福祿壽喜也跟在我身後跪成一片,小喜先頂不住,抽抽答答,匍匐在地上掉眼淚。
“說,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把九爺的腳給夾傷?”她的聲音比北極冰層還凍人。
第一次,我知道眼光真的可以殺人,那不是小說家隨口寫寫的不負責任言論;第一次,我知道光是恐懼,就會讓出汗的五月天變成霜雪紛飛的寒冬。
我不怕死的,這邊死一死就回到可愛的家園,所以不要害怕,死沒關係的。對嘛,託穿越的福,我是俗稱的九命怪貓,一定可以安然度過這關……我對自己信心喊話,可全身上下還是抖得像風中落葉,顫顫巍巍。
因為,我不怕死,卻很怕痛啊!
萬一他們決定拿針刺我,那種沒傷口又會痛死人的苦刑可是很可怕的,又萬一,他們決定夾手指頭、用針刺指甲縫、灌水銀、剝人皮……越想越恐布,奪魂鋸裡的場景在我心底浮現。
“奴婢知罪。”自首無罪,至少換個減刑吧!我低頭,死咬嘴唇,努力不讓自己抖得那麼畸形。這時,我才曉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勇敢。
“說,是誰派你來的。”
啊?誰派我來?不就是你叫我來的嗎?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抬頭,我一臉茫然。
“誰讓你來弄傷九爺?”她加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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