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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喧囂都在巷子的另一頭,只有昏黃的路燈,被寒風吹起的破碎海報刷啦啦從腳旁飄過。方靖終於看到路燈下站著的那個人影,穿了一件長風衣,被一條大圍巾裹得密不透風。
他大步跑過去,跑得胸腔都要裂開一般疼痛,直到在那人面前站定,才大口大口劇烈喘息起來。有些雪花被吸進口腔,舌尖上綻開點點涼意,凍得他舌頭髮麻。
那張面孔上的微笑一如往昔。伸手取下脖子上的厚圍巾,裹住他的脖子,終於開口。
“我認為,這是一段美好友誼的開始。”
【全文完】
'枝白路&浮光同人' Lights of Variety
by 脈脈
【寫在前面:關於枝白路的一切都是鬼庖丁小姐的,謝謝她不吝借人物給我。此文一切權利歸鬼庖丁小姐處置。如有轉載等事宜,請與鬼庖丁聯絡。】
方靖畢業之後,短短一年工夫,已經在數個劇團輾轉。不是急著人往高處走,而是戲劇市場近年來的不景氣,早是不爭的事實。他資歷淺又沒人脈,要活下去又有戲演,總得從小角色起來。這樣的日子雖然過得有些捉襟見肘,但畢竟還有一群和他年齡資歷皆相仿又都有志於此的年輕人,彼此之間互通聲氣,絕不至於落到沒有角色的地步。
近來他經以前一起演路人甲乙時候認得的朋友張舫介紹,去《多少悵》劇組試鏡,拿到一個有臺詞的角色。排演進行到第四周,某天他們到排練場的時候,助理導演忽然通知,演周容止的那個演員,前一天在公園騎腳踏車鍛鍊,為了躲一個孩子,撞到路邊的樹上,摔折了腿,送去醫院後照了片子,大概直到公演都好不了,劇組正在積極與其他人接洽。
這《多少悵》,是本年內最大的幾齣劇目之一。究其根本,是把契訶夫的《海鷗》移植到淪陷前的蘇滬來,用俄國的心肝,塑上中國的骨肉。這是導演程嵐婭的第一部作品,她之前是知名的編劇,改寫劇本的時候不急著生搬硬套,在一些情節和臺詞上都做了調整;又有個聲望人脈都了得的電影製片人男友,劇本出來後很順利地拿到了大筆的資金,頗有餘裕地聚齊一流的製作班底,道具美工不惜成本,無不力求精美到位,又在幾個重要角色上啟用對大眾來說並不出名的演員。幾個回合的公關下來,早已為這出戏累積了足夠多的關注的目光了。
劇作家周容止,這個角色也是主角之一,是故訊息通報出來,眾人立刻私下議論開來,話題集中在誰來替演周容止,一時之間有點人心渙散。雖然很快聽說新的人選已經有了,但劇組並沒有正式公佈訊息,弄得更是傳言不斷。幾天之間,方靖也在餐歇茶歇之際跟著眾人猜過會是誰來,但因為拿不到確實的證據,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付之一笑罷了。
在猜測和留言中,排演還是要繼續進行。那天方靖早早來到劇團——他習慣在哪怕沒有排練通知的日子也到劇場觀摩,還和常常窩在角落裡做筆記。時日一長,從導演到主演,也都習慣了,偶爾還會在閒暇時候過來和他閒聊幾句。
他照例又在角落裡坐下,這個時候已經有一些人也坐在等候席上看排演了,並在低聲討論著什麼。他們看到方靖來,笑著招呼:“今天到得沒有平常早嘛?”
“嗯,路上堵車。”他壓低聲音,脫下揹包和外套。
這時排練場中央已經就緒——“周容止是個什麼人物,倒說來聽聽。”
“他……很聰明,低調,頗有些涵養,就是依我看,不免落落寡歡了些……”
“這裡停一下。”程嵐婭叫了個停,“口氣太猶豫了。姚景如雖然心裡不以為然,但在舅舅面前,還是要作出一副矜持客觀的樣子來,不要這麼早露出捨我其誰的神氣。再來一次。”
“周容止是個什麼人物,倒說來聽聽。”
“他很聰明,又低調,頗有些涵養,就是依我看,不免落落寡歡了些。他還不到四十歲吧,就聲名鵲起好評如雲了。至於他寫的那些東西嘛,才氣是有的,可惜國人不大看左拉易卜生,若是看了,恐怕也就不這麼急著奉上美譽了。”
這一段語氣上做了些微的調整,導演想來滿意,沒有叫停。這邊臺上正在繼續往下演,排練室那一頭門聲一響,方靖順便拿餘光一瞄,進來兩個人,一前一後停在了門邊。
他本來以也是劇組的演員,沒去多管,繼續看他的戲。不料卻見臺上的人朝程嵐婭使了個眼神,程嵐婭立刻回過頭去,笑開了:“怎麼到得這麼早,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好去門口接你。”
方靖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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