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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時光,從來不會因任何人而放慢它的腳步……
連日來,巫彥每日都會出現在長平侯府,同齊元一道為凌奕準備藥浴。凌奕也很配合,哪怕疼出了冷汗,卻也不曾吭過一聲。長平侯知道了,也只吩咐小廚房特意給凌奕準備些他平時愛吃的小食。
這日傍晚,凌奕剛剛出浴,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正在窗前看書,裕德快步從院外走了進來,看到在屋內的凌奕後,加快的步伐。
聽到動靜的凌奕抬眼看了裕德一眼,將書合了放到一旁,靜靜地等著。
不一會兒,裕德便進了屋,他快步走至凌奕面前,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說道:“主子,華家少主的信。”
聞言,凌奕眉頭一挑,接了信開啟來。
凌奕看信極快,不一會兒便看完了信,小心地將信折了收好,抬眼問道:“這信從哪兒來的?”
“門房差了人來報的,說是永安有人給主子送的信。我想著怕是華家少主的,就趕忙去取了。”
點點頭;凌奕沒有做聲,裕德繼續說道:“這信是從華家的信使手上接的,不曾過了其他人的手。”
雖然不懂為何主子對於華家少主的事如此上心,但是既然主子這麼做了必然是有他的理由的。縱使只是九歲的孩童,但對於凌奕的決定,裕德卻是從來不曾懷疑過,凌奕自小早慧,中毒醒來之後,心思更讓裕德猜不透。
無論如何,華家少主身份不同,主子身份敏感,同他交往本該小心。這麼想著,裕德又開口說道:“華家信使住在城中,說了等三日,若是主子要回信送了過去便是。”
“嗯。”凌奕點點頭,算了應了,“無蹤那邊可有什麼訊息?無言,該是到了吧。”
像是被凌奕的話嚇到了,裕德抬眼看了一眼凌奕,見他神色如常才答道:“是,無言今日剛到長平,主子可要見他?”
“就今晚吧。”像是沒有看到裕德是反應,凌奕只是招了招手,“替我準備一下,我給華歆回了信你送去給華家信使吧。”
“是。”恭腰應了,裕德轉身去取筆墨紙硯。
等裕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凌奕才慢悠悠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按著時間算,華歆也該是入祠了吧。
看到華歆字跡的那一剎那,凌奕心中頓時五味雜陳,雖然現在的字跡還稍顯稚嫩,卻也能隱隱看出那行雲流水的瀟灑,那是無比熟悉的字跡,彷彿閉上眼睛都能看見那人在燈下研墨著筆的樣子。白皙的手指握著筆桿,偶爾用力便會看見平日裡不曾察覺的力道,雖是不擅習武的人,但到底是男子,眼睛專注地看著紙箋,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陰影,嘴角偶有微笑,和著黑色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地,如同一隻小貓,拿了爪子撓得人心裡癢癢。
華歆的字,真真應了那句字如其名。華歆一世瀟灑不羈,若是沒有他,也本該逍遙自在,做個安樂的世家公子的。若是沒有他……
想到這裡,凌奕的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他的人生,怎可沒有華歆!
裕德進屋便看到自家主子坐在軟榻之上,頭微微垂下,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出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最後一片光透過窗戶打在凌奕的身上,讓他半邊臉隱沒在暗處,神情明滅不定。
“主子……?”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凌奕裕德有些害怕,於是開口喚道。
“嗯?”像是突然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一般,凌奕抬頭看了一眼裕德,說道:“掌燈吧。”
“是。”許是自己一時的錯覺吧,裕德在心裡對自己說。
是夜。
凌奕一言不發地看著地上的無言,又看了看一旁垂首而立的裕德,良久才擺了擺手說道:“起來罷。”
“屬下不敢。”無言說著,抬頭看著凌奕說道:“隱瞞不報是屬下的錯,屬下自當一力承擔,還請……還請主子責罰!”
見狀,裕德也跪了下來:“主子,無朝失蹤無夕同我說過,若是要罰,主子也一同罰我吧!”
凌奕站起身來,看著無言黑色的頭頂,嘆了口氣,“我若是責罰你,誰去救人?”
“主子!?”聞言,無言一驚,抬起頭看著凌奕,滿眼的不可置信。
無名部,本就是暗部,在行動中出了問題,等著他們的就是死。從進無名部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不是人了,他們是影子,影子便該生活在暗處。自小,他們便是被如此教育的,他們的一切都是主子的,命也是。這次無朝失蹤,按理來說本該是報了凌奕的,讓他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