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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少年點點頭應了,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說起來,我倒是從來沒有去丞相府拜會過,怎麼樣也是府中長輩,該是去看看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轉頭看向魏延:“滕三最近可有訊息?”
“三爺自從去了南海,便不曾傳來過訊息。”魏延說著笑了一下,“不過倒是差人送了株珊瑚過來,說是給您的生辰賀禮。”
凌奕聞言笑了一下,並沒有放在心上,他轉頭看著魏延道:“我已經同父親說過了,今年秋試,凌陽候的名單上,有你的名字。”
“主子!”魏延聞言驚異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少年的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怎的?你總不是想一輩子在這凌陽候別府當個管家吧?”說著,凌奕看了一眼一旁一身白衣的無赦一眼,笑道:“要謝,你就謝了無赦吧。”
說著,便抬腳走了出去。
魏延看了看少年離去的背影,有轉頭看了看那一身清冷,面無表情的青年,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見他這般呆呆的樣子,那少年倒是鮮少地笑了一下,隨後也離開了。只剩下魏延一人,在那大廳之中呆立半響。
“啊……?”
……
京城以西三十里,榆林。
鄉間小路上緩緩出現一個黑影,慢慢走進才發現,那是一個紅衣少年,他騎在一匹白馬上,一路小跑著朝前走。同官道不同,這鄉間的小路卻是人人可以走的,此地近京城,來往的商旅自然不少。那少年生的漂亮,一雙眼睛黑白分明燦若星辰,唇邊一抹笑容,髮梢隨著身下馬兒的腳步,在陽光中輕輕抖動,染上一層漂亮的煙金色。
少年微微眯著眼睛,一手抓著韁繩,一手拿一把黑金長劍,那劍形似流水,劍鞘處以古法鑲嵌了七星象牙,握在少年蔥白修長的手指裡,竟是說不出的優雅好看。稍有些眼色的,便心下明瞭,這怕是哪個江湖門派的少俠外出遊歷了。
那少年似乎也並不急著趕路,抬眼看了一天色,俯下/身去輕輕拍了拍身下有些急躁的白馬,輕笑道:“慢些走,總歸能趕上的。”
白馬聞言打了個響鼻,像是有些不滿的樣子,但卻停下了刨地的蹄子,不疾不緩地走了起來。少年見狀,輕輕笑笑,開口道:“好了,今晚讓阿奕給你加餐,可好?”
那白馬似乎像是聽懂了一般,轉頭揚了揚脖頸,像是點頭答應了少年的條件,終於連最後那絲躁動也沒有了,就這樣馱著少年在那鄉間小路上慢慢地走起來。
少年騎在馬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不時抬頭看一眼天空,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自北面的天空飛來,在榆林的上空盤旋了不去。
“爹爹你看!大鳥!”一個孩童稚嫩的聲音傳來,他靠著自家爹爹的懷裡指著天空之上的黑影說道,睜大的眼睛像是看到什麼新奇的玩具,“那裡有隻大鳥!”
“那是鷹!”高大粗壯的男人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頭說道:“這可不多見啊,小毛子第一次出門就見著了,運氣不錯!”
被叫做小毛子的孩子聽見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吃吃地笑著,將頭埋在男人的頸窩處,軟軟地撒嬌道:“爹爹。”
“哈哈。”見他這樣,那男人笑地更開了,他覺得,帶著小毛子上京討活路也許是個不錯的注意。
少年看著這對父子的互動,笑了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眼神溫暖而柔和。就在此時,天上的那隻“大鳥”發出一聲厲唳,雙翅一震,朝著東邊飛走了。
見狀,少年輕笑了一下,輕輕催動著身下的白馬說道:“小云,現在你能走了。”
白馬一聽,如同去了道枷鎖一般,嘶鳴一聲,撒開蹄子狂奔而去,很快便失了蹤影。
鮮衣怒馬少年時,意氣風發入長安。
此時的凌奕,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轉頭對身邊的人吩咐道:“裕德,去酒窖裡把桂花釀拿出來。”
“主子要哪一年的?”裕德聞言躬身上前,輕聲問道。
“就……和順十四的吧。”說著,凌奕露出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微笑。
七月七日七夕宴,那入骨的相思,自然也要用沉了七年的酒來送了,是不是?
第六十章
恢弘大氣的城門在身後緩緩合上,一身紅衣的少年打著馬從西門進了城;終於是趕上了最後一輪進城的人潮。少年眯著眼睛;似乎在辨別方向,然而黃昏漸落,街上人潮湧動;讓騎在馬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