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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之前不同,這一次,人間帝王總算能夠看一看傳言中那個能知天命改命輪的家族的下代家主,到底是何心性,他出現在京城,又是何目的。平日裡,因了先輩的誓約,暗探們只能在永安鎮內蹲守,華家又向來警醒,這一輩的家主更是變本加厲,某說少主這般關係厲害的人物,就連華家族中的長老們,宮中也知之甚少。
而如今,華歆親自送上門來,他若是沒入京也就罷了,既然入了京,還堂而皇之地以華家少主的身份住在凌陽侯府的別院之中,那麼高宜便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是這些,凌奕表面上仍要裝作不明白的樣子,他有些擔心地回頭看了看,才轉過頭去皺著眉頭有些為難的同永福道:“公公,華歆的性子……我怕到時候衝撞了聖上,這……”
“奴才知道。”永福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凌奕的想法。華家向來不出世,若是他不願意,皇帝的傳召對他們來說,完全可以不去理會,然而……“奴才只是奉命宣召而已,剩下的便要看華家少主的意願了。”永福說著,躬身朝著凌奕身後行了一禮。
凌奕見狀轉過身去,看著華歆跨出府門,快步走至自己身側。
“這位是……?”華歆斂了笑容,看了看灰衣男子,轉頭看向凌奕問道。
“這位是宮中的永福公公。”凌奕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他看著華歆道:“公公此次出宮,是奉命傳召我們入宮。”
“我們?”華歆笑著挑了挑眉,重複了一聲。
“華家少主。”永福的身體躬得更低了,他低著頭,低聲說道:“奴才永福,奉聖上之命,請您和凌陽侯世子入宮一見。”
“哦?請我入宮?”華歆有些倨傲地看了永福一眼,問道:“公公可知是因了何事?”
“奴才不知,聖上只說相請,其餘的……”永福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華歆道:“其餘的,便不是奴才能夠過問的。”
華歆聞言輕笑一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天色,轉頭看著凌奕道:“那便快些吧,天都要黑了。”
“是。”永福低聲應道,轉過頭去指了指巷口道:“少主,世子請隨奴才來。”
這時候眾人才發現,不知何時,巷口處竟然停了一輛馬車,華歆同凌奕對視一眼,勾起嘴角,抬腿朝那馬車走去,凌奕在原地看著華歆的背影,有些擔憂地看了半響,才嘆口氣,跟了上去。
待兩人離開之後,永福才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侯府門口的牌匾,一聲不響地跟上。在他們身後,身著白衣,眼角有著硃砂痣的青年緩緩自府內走出,沒人知道他是何時出現在那兒的,之間他看了一眼巷口,衝著侯府的僕役們招了招手,下人們會意地趕著自千里之外的凌陽而來的馬車離開前門,它將繞過長街,自側門入府。而在它身後,凌陽候府的下人們訓練有素地低著頭魚貫而入,府門便在著一片的寂靜之中,輕輕的合上。
侯府門合上發出的聲響讓永福心中一動,他停下腳步,轉頭看了一眼緊閉的侯府大門,而後快步朝著馬車走去。
聖上,已經等了太久了。
載著凌奕同華歆的馬車自巷口而出,入隆慶街之後向西行,半個時辰之後便到了皇宮東門。永福出示過腰牌之後,馬車緩緩駛入東門,在一片不大的平地上停了下來。
“二位,到了。”馬車外傳來了永福的聲音。
凌奕推開車門,彎腰走了出去,等他站定便回過身去將手遞給華歆,道:“小心些。”
華歆搭著凌奕的手,跳下了馬車,他的視線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有些驚訝。
“入宮的馬車只能走到這兒,再往前去,便是禁宮了。”永福見到華歆的表情,低聲解釋道,他指了指不遠處停著的兩座轎攆,笑道:“皇上已著人備下了轎攆,二位,請。”
華歆看著那竹製的小攆,笑道:“皇上倒是想得周全。”說著,也不理會身旁兩人,徑自便尋了一座坐了上去。
凌奕在他身後,有些無可奈何地看了永福一眼,抬腳跟上。倒是永福,像是沒有聽見剛剛華歆那般略帶不敬的話語一般,躬身更了上去。
兩人坐在轎攆之上,一前一後地朝著那深宮而去。此時,太陽的最後一抹餘光自兩人頭頂劃過,為覆蓋在皇宮上的琉璃瓦披上一層七彩的霞光,也在硃紅色的宮牆上打下斑駁的光影,然而許是這宮牆顏色太過凝重,而這宮牆圍起來的道路太過深遠幽靜的原因,那些光影不僅沒有絲毫祥瑞之感,反倒讓人覺得有些陰森之氣。
華歆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