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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歷朝歷代,在皇位交替之際,朝堂之上總是人心惶惶。歷經三代的丞相張澤不會不知曉這些,然而他還是攙和了進來,不只攙和了進來,他還兩面下注。
當年的叛亂事出突然,就連長平候這般在朝堂之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人,都只是隱約有些預感,更莫說他人了。若是沒有丞相支援,莫說當年的太子,就是先皇,怕也是無能無力。然而即使如此,太子依然沒有全然信任於他,為何?
四皇子的門客張興前腳踏出丞相府,後腳太子便急衝衝地進了門,若說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再者說,當時太子和丞相聯手,阻四皇子兵馬於城外,他的門客,又為何會出現在丞相府中?若說求和,也該是去太子府才是,畢竟,太子才是同他一脈相連的兄弟,也只有太子,才有資格在皇帝病重之時,行監國之責。
無論是求和也好,說情也罷,甚至是想要開出條件,都應該是去找太子而非丞相。
然而張興卻還是去了丞相府,為何?
因為他是奉命而來,四皇子說,讓他去京中尋的丞相。而無論是何緣由,丞相見了他,按律,這便是通敵。這些丞相不會不知,卻也還是接見了,要麼,他便是自信旁人不會知曉,要麼,他便是有恃無恐。
前者,定然是不可能的,此事不只太子知曉了,連凌奕都知道。如此,便只能是後者,既是後者,那他所依憑的,又是什麼?無非便是他同太子之間的協議,無非便是他能操縱著城外四十里虎翼營的兵馬,這些條件,讓太子即使知曉,也不能對他如何。或者更甚者說,四皇子起兵,又安知沒有丞相的功勞?
這些太子知道,然而他更加清楚,自己不能將丞相如何。否則,今日圍城的不是四皇子,便會是其他人。這一點,縱使他成了皇帝,得登大寶亦不會便。也因此,他知道了丞相真正的圖謀。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做,只要丞相的嫡女是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后,皇后的兒子,便是太子。
因此他能做的,便是盡力不讓太子妃有孕,然而千算萬算,她還是有了身孕。便是在她有孕的第六個月,先皇去世,新帝登基。
這些事情下來,高宜對於張澤自然是恨之入骨,然而即使如此,他卻還是隱忍了下來。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帝,無非是關在皇宮之中的一隻尊貴的金絲雀罷了,再尊貴,也不過是個玩物。不過好在,他的皇后,生下來的只是個公主。若是個皇子,此時估計他也早就成了先皇。
張澤捨不得他名正言順當上皇帝的機會,他做了一輩子的丞相,當了一輩子德高望重的老臣,若非必要,他不想在青史之上,留下“亂臣賊子”的罵名,一點都不想。也因此,他只能步步為營,一點點去謀奪自己想要的東西。
然而,有些事情命中註定。他終其一生都只能是個三朝元老,縱使機關算盡,到最後,卻到底還是為人做嫁。
太子妃有孕是凌奕安排,他命人暗中刺殺先帝在凌奕的計算之內,甚至連下手的時間,都被凌奕算的清清楚楚,也是因為此事,凌奕才說服了滕三同他合作,也因此,才有了之前那一場血珊瑚的戲碼。
那血珊瑚是真是假已然沒有人在意,重要的是,有了滕三的參與,這場戲不管有多少破綻,都不會讓宮中起疑,因為懷疑的種子,早就在七年之前,便由張澤親手種下。高宜已然隱忍了丞相府太久,他要等的,只是一個緣由。
如今,自己親手將這緣由送到了高宜手中,不管後果如何,高宜都不會放手。而自己,安心等著便是。有凌陽侯府和長平候府在 ;,有北戎的威脅在,沒有人,會把他如何,也沒有人,能將他如何。
第一百零三章
之後的事情果真如同凌奕所料的那般;這次的刺殺最終追查到了虎翼營;連帶著久居相府足不出戶的丞相,也不得不出面表態,接了聖旨;說要徹查此事。畢竟,虎翼營是他的治下已然是朝野之中公開的秘密,而凌瑞又是他的外孫;現如今刺客所用的箭矢出自虎翼營,雖然皇上的意思此事重大,不可輕言決斷,他亦相信丞相的為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事情到底如何;卻也是各人心中自有定論。
高宜的意思,顯然並不是想要藉著這次的事情將丞相府如何。丞相歷經三朝,門生遍佈朝堂之上,端端用著這一場說不清道不明的刺殺,便想將他如何,太過於輕率了些。哪怕受傷的是凌奕又如何?莫說他們沒有確切的證據,即使是有,丞相咬死了不承認,高宜也不能將他怎樣。
好在,高宜已然等了許久,不在乎在等些時日。
凌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