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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箭。曹軍步兵一看，忙將盾牌上舉，腳步就緩了一下。

關牆上田潤的守軍果然沒有射箭。

曹軍繼續前進。到接近關牆五十步的距離，步兵開始橫向移動。這是因為，由於關牆太高，攻方弓箭手的射程只能達到六十步，最佳的射程就是五十步。因而在距離關牆五十步這個距離，需要人工建立一排保護點，掩護自己的弓箭手。這一排保護點彼此獨立，不能相連，要給後面攻關計程車兵讓開道路。

留下掩護弓箭手的步兵之後，還有一些步兵掩護著扛雲梯的兄弟繼續向前。由於關牆本來就是一個傾斜的斜面，需要靠近到距離關牆十步，雲梯才好架設。這個位置，極易受到滾木擂石及火油的攻擊。田潤只說不放箭，可沒說不使用滾木擂石及火油。因而，這部分士兵更加危險。

結果，關上田潤果然就使用了火油，但沒用滾木擂石。僅僅是火油，是不能擋住攻關士兵的。

曹操在後面，眼看著這一切，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為什麼田潤一上來，就舍長就短，採用肉搏戰呢？

……

為什麼？其實就是因為新修建築沒幹透唄。

懂水泥的人都知道，強度與時間有著密切的關係。其關係，又分為兩個截然不同的部分。

水泥也有生產日期。儲存超過三十天的水泥強度就會下降，儲存三個月後的水泥其強度下降10％～20％，六個月後降低15％～30％，一年後降低25％～40％。因而水泥常常用測定快速強度的方式縮短出廠時間。

田潤用來修建的石灰也是這樣。儘管田潤兩年多以前就開了礦，但兩年前製成的石灰，這個時候是不能使用的。因此，採下的石灰石就是石灰石，而並不能提前煉製成石灰。兩年前田潤就只建了磚窯和鐵器作坊，沒有建設石灰窯。

直到群雄入關之後，這才開始燒製石灰。田潤沒有機械化、半機械化立窯以及迴轉窯、沸騰爐等裝置，石灰的生產工藝只能採用原始的辦法，即將石灰石與燃料分層鋪放，引火煅燒。當然，也不是最原始的。最原始的，燃料是木材；需要煅燒七天。田潤的礦場採到了大量的煤炭。使用煤炭，煅燒三天即得。但這樣現產現用，建造速度就慢了。只能先修遮住石階的新修建築，後修自己上關的新石階。

水泥做成混凝土之後，其強度與時間是成正比的。總的來說，時間越長，強度越高。水泥及混凝土的強度檢測齡期一般有三天、七天和二十八天三種。三天強度約為最終強度的四分之一，七天強度約為最終強度的三分之二，二十八天強度約等於最終強度。早強水泥及其做成的混凝土的三天強度會相對高一些。

石灰做成的混凝土，其三天、七天和二十八天強度的關係，田潤不知道。但田潤想來，大致上應該跟水泥差不多吧。因而拖延七天，甚為重要。尤其是前三天，一定不能開打。

曹操第一次返回虎牢關那天的中午，田潤剛剛拆除完遮石階新修建築的腳手架。那個時候的新修建築，其強度簡直就約等於零。次日，曹操退回河洛做雲梯。對於遮擋石階的新添建築來說，算第一天。四名曹將與王越比武，是第二天。現在，曹操攻關，是第五天。

五天強度，是遠遠不夠的。因而田潤祭出了“不準放箭”的偽法寶。其目的，是為了吸引曹操的眼球：看這裡、看這裡，痘痘都不見了。

……

雲梯往關牆之上一搭，關牆上面立即往雲梯澆火油。燒火油並不是先燒油後扔火把。罐裡的火油倒進鍋裡，鍋裡的火油再舀到長瓢裡。長瓢伸到火把那兒點燃，然後伸出關牆，往下倒。在大多數情況下，往下倒的最後一下，可以揮舞揮舞，以便倒得更遠。但虎牢關不行。虎牢關的關牆被田潤叫石匠打了一排眼，插上了鐵棍。鐵棍與鐵棍之間的距離，就只有五寸，一定會攔住揮舞的長瓢。長瓢只能從鐵棍的縫隙伸出去，再傾翻。長瓢收回之後，還需要伸到一個大水缸裡滅火。

這樣一來，火油就澆得不遠，只澆到大約十五丈左右高度的關牆之上。然後再順著關牆，往下面流淌。

曹操對每個攀登雲梯計程車兵都許以重賞。在所有人中，第一個登上關牆，賞一百金；單部雲梯第一個登上關牆，賞五十金；所有登上關牆計程車兵，均賞十金。領賞的條件就一個，戰鬥結束之後還活著。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五十部雲梯，就是五十把尖刀。每部雲梯，都跟著一隊攀登者。夏侯惇、夏侯淵、曹洪、曹仁、樂進、李典也各選了一部雲梯。雲梯一靠關牆，曹家眾兒郎就蹭蹭蹭地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