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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湯因比又說道:“東西方的鬥爭,根源就是意識形態的不同,如今雙方在倫敦拉開陣勢來鬥爭,連法國人也逐漸牽扯了進來。英國政府已經決定控制媒體宣傳,但是卻遭到了國際勢力的極大阻力,美蘇政府都已經照會我們的大使,想讓這場辯論繼續下去。”
聽到這裡,周南就想轉身而逃,立即收拾行李離開倫敦。這裡現在可是一個大泥潭啊,即使只是觀戰,恐怕也會被濺上一片泥點,何況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拖下去。
周南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埃廷尼倒是旁觀者清,輕聲提醒說道:“約納斯,我現在就回去讓讓諾德給國內發電報,讓國內給你安排一個訪英的職務。”
湯因比一聽立即贊成說道:“這樣最好,我就是因為有一個國王顧問的職務,所以還算安全。約納斯,雖然戰爭結束了,但是另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卻在進行。我們作為社會學者,是不可能永遠躲在自己的象牙塔裡面的。”
周南點了點頭,埃廷尼將手裡的一個檔案箱遞給了波普勒說道:“波普勒,你先陪著約納斯,我會盡快回來的。奧黛麗,你要照顧好約納斯哦。”
奧黛麗有些緊張,但是不再是以往的害怕,更多地還帶著一點興奮,用力地點頭。
埃廷尼離開之後,湯因比帶著周南就站在大樓的過道里,並沒有直接進去的打算。周南也不再耽誤時間,問道:“那麼,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裡為我舉行歡迎宴呢?”
湯因比笑了起來說道:“皇家學會的羅伯特羅賓遜爵士是我在牛津的好朋友,蘭克學派的一些人因為費弗爾的關係,對你可沒有什麼好感,羅賓遜爵士是牛津的教授,也是受封的爵士,更主要的是他的皇家學會的會長。由他替你說幾句話,在學術界就會少許多麻煩。”
周南明白了他的愛護之意,這是明擺著給周南撐腰,而且他還害怕自己的力量有限,又找了一個朋友來幫他。
從他話裡的意思,這個羅賓遜還是很有威望的一個人。周南是孤陋寡聞,要不然,就會知道這位羅賓遜也是下一年度的諾貝爾獎獲得者。
他有些感動地說道:“阿諾德,謝謝你。”
湯因比卻笑著說道:“費弗爾因為你的關係,已經完善了自己的年鑑學派的理論。我也因為你的研究方法,豐富了我的歷史研究理論,我如今做的這些,還遠遠不能跟你對我的幫助相比。”
這一點倒是真話,因為從某種理論上來說,知識是無價的。更重要是,那些是來自未來的,無處可學的知識理論。
周南提前讓這些知識出現,造福的不僅僅是他自己,還有跟他接觸的人們,讀過他的書的人們。
但是,湯因比能主動做到這個程度,還是很讓人感動的。
周南主動問道:“有什麼是需要我需要注意的嗎?”
“不,我今天邀請的朋友都是對你的才華比較欽佩的朋友,除了一個人。等會兒我會為你介紹,哈德森,劍橋的歷史教授……”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他是一個蘭克學派的老頑固,不過性格還比較好,你需要一個這樣的機會,在蘭克學派的人面前展現你的才華,不是嗎?”
周南點了點頭,如果能用自己的才華征服對手裡面的溫和派,那麼對方的陣營也會自己鬆動。
從這一點來看,湯因比想的非常周全。
周南在腦子裡面回憶著蘭克學派的特點。
蘭克學派這個名字就來源於蘭克這個人,他是歐洲十八世紀末期到十九世紀影響力巨大的一位史學大師。曾經被腓特烈四世任命為普魯士國家史官,編寫《普魯士王國史》,後來又用半輩子時間編寫了《法國史》和《英國史》。
70歲的時候被授予貴族爵位,82歲高齡還帶著一群助手學生編寫《世界史》。享年91歲,死後在家鄉立紀念碑,絕對是人生贏家。
蘭克學派的特點就是剝離所有的偏見,用純粹客觀的視角來陳述歷史事實,注重實證。而且他們以政治史為主,習慣收集第一手的史料追求全方位的闡述。
這和中國歷史上的乾嘉學派倒是有幾分相似。
他們也是十九世紀史學的主流正統,稱得上是西方史學集大成者。
第一零四章 主流與落後
但是,當一個學派開始成為主流,並且開始壟斷學術,吃老本的時候,問題也就出現了。
他們像儒學一樣,接受不了其他的歷史研究方法,當初對付西馬,他們就很積極。
只是,世界到了十九世紀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