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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神職,只能求神賜火儘快使女王合法化。事情又回到神火的難點上,它成了所有問題的問題。萬物有靈的原始思維就是這樣,把一個我們今天看來不是問題的問題,弄得人人陷入無所適從的死局裡。在這個死局裡的原始人是不會坐以待斃,他們要有所作為掙脫死局的困閉,這是他們面臨自然界種種威脅拼爭活下來的生存法則,這也是人賴以生存、延續發展的原始精神。可眼下他們除了磕頭求拜,也別再指望原始思維生出其他作為。他們在跪求神靈的同時,絕望、恐懼和掙扎也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深陷死局不能自拔。面對天災獸禍他們還會避難求生,一旦失去神的精神力量支撐,他們的絕望是徹底的,最後連掙扎求生的慾望都被他們心中的神無情否定了;他們求生的唯一希望還是寄託在神的世界裡。
整個氏族陷入一片哭嚎、亂吼、求拜……悲悽哭鬧聲中。有許多族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精神壓力,跳山崖,投渭河,甚至用木扦或石刀自殘而死的更是慘不忍睹。這其中主要是婦女以死解脫心理極度的恐懼和絕望,而她們之中孕婦佔了絕對的多數。她們是無神狀態的直接受害者。死人的事情天天有發生。整個氏族真的陷於極度危難。同樣陷於絕望之中的伏羲和女媧,以絕望的思維設想出一個全新的理念,拯救了整個既將崩潰自毀的伏羲氏族的命運。
這天清晨,女媧從一個惡夢中驚醒。這原本不是一個惡夢,而是她一直藏在心底的一個隱私,她要為伏羲生一個、在夢裡還真如願以償生下一個小伏羲。仙巫長老搶走了新生小伏羲凶煞狠毒扔投渭河。女媧一直哭叫追喊出惡夢。原始人對夢的釋義比我們想象的更為複雜,它不是我們觀念裡不屑一顧的幻象,而是具有絕對的現實意義存在於他們根深蒂固的宗教信仰裡。
小華胥帶著她挖來的野菜和採摘的野果來到花屋外,聽到女媧驚哭叫喊,慌亂衝進花屋。女媧一把抓住小華胥的小手壓在自己小肚上,驚恐多於驚喜告訴小華胥,“我有龍孩了!是,是是……是小伏羲,仙巫長老……啊——”
女媧突然抬頭看到仙巫長老拄杖站立自己面前,驚嚇得抱頭“哇哇”亂叫,連連叫嚷仙巫長老出去。
被罵得糊里糊塗的仙巫長老一時不知如何進退,跟後進屋的記事長老趕緊將仙巫長老連哄帶推送出花屋,又迴轉身一邊輕手梳理女媧揉扯得零亂的長髮,一邊和聲細語哄慰女媧,“仙巫長老聽到女王……”
情緒極亂的女媧又是抱頭抓發哭鬧著亂語,“我不要看到她!我不……”
記事長老象慈母擁著自己的女兒擁抱女媧哄勸,“好好好,不看不看,女王說,”
“要伏羲來,我要伏羲!”女媧象個撒嬌的小女孩,但語氣裡的任性仍然讓人感覺到王者的霸氣。記事長老哄勸著女媧,回望小華胥,“伏羲呢?”
小華胥指著窗外,“他在亂石崗要火(這裡用作人為造火的意思)。”
記事長老瞪著老眼盯望自己擱在窗邊的獸骨行杖上的記事繩結,很顯然那些歷史繩結裡從未有過人造火的歷史記載。她一聽心中倒是火冒三丈,“伏羲是吃多了毛,快去叫他回來!”
小華胥快步走出花屋。小華胥剛從樹上滑落地上,只見族人們吵吵嚷嚷往山崖上跑。她抬頭一看,一個族女站在山崖邊又哭又鬧著要往山崖下跳,身後許多族人在苦苦勸說她不要跳崖尋死。每當小華胥看到或聽到有人為神火神石尋死覓活的悲事,一種負罪感壓迫得她快要窒息。她實在活的太累想到過死,可伏羲為了洗脫“娘”與生俱來的罪名和為女媧燒出好吃的熟肉,他夜以繼日的砸石造火。起先小華胥和奼媐對伏羲造火深表懷疑,當親眼所見砸石濺出一串串火星,小華胥又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相信伏羲也成了她活下去的信念。這會小華胥看著站滿族人的山崖,耳邊又想起伏羲的話,“娘,龍孩為你造火給仙巫長老看,你不是‘禍孩’,是我娘!”。小華胥轉頭眺望遠處的亂石崗,彷彿又聽到了伏羲砸石的“隆隆”轟響聲。小華胥快步向山谷口亂石崗方向跑去。
山崖邊站著一個貌美年輕的族女,她哭著向站在人群前面的仙巫長老訴說,“長老,睡神(這裡用看“睡夢”或者“夢神”的意思)剛才說我也有禍孩了……”她哭說著手還按撫著自己的小肚,又指著仙巫長老拄在手中的獸骨行杖,不禁寒顫繼續哭訴:“是長老的骨棍打死了他!好多好多血……”
很顯然這個尋死族女做了女媧同樣的夢,由於地位的懸殊,女媧和她恨或怕的心理表現得都是如此強烈。山崖上黑壓壓的族人一時間緘默不語,大都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