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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是感冒而已,我大哥太大驚小怪了。”
“他真的好凶。”那天被罵她還記憶猶新。
“有沒有嚇到你?”那天大哥的獅吼確實驚人。
“有啊,怎麼沒有。”她朝另一頭望去,公園外的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你大哥不走嗎?”他正坐在車裡監視。
“他不放心。”
“那他什麼時候回美國?”
“再過幾天他就走了。”
“真的嗎?太好了,他不在我才敢去你家。”林舒兒開心的晃動鞦韆,“少柏,你有沒有糖果?”
“今天沒有。”他笑著看她逐漸蕩高,“要不要一起去買?”
“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呵呵……那你大哥怎麼辦?”
“讓他開車送我們去。”
馬上林舒兒的臉就垮下來了,“那我不要去了。”她怕見到唐少城那張嚴肅的臉,“下次你要記得帶糖果哦。”她不忘叮嚀。
“舒兒。”
“嗯?”
“有件事我要跟你說。”
“什麼事?”
“我可能要去美國一趟。”
林舒兒的鞦韆由高轉低,而後停下來,“為什麼?”
“我媽找我。”
“要很久嗎?”
唐少柏但笑不語,連他都不知道會多久,如果骨髓不合,應該是馬上回來,如果骨髓適合,那移植的手術免不了,那就要很久的一段時間了。
“少柏,要很久你才回來嗎?”她再問一次。
“不會,我會盡快回來,然後陪你去南部玩。”他保證。
林舒兒嘴角輕揚的笑著,“那你回來時要記得買禮物送我。”
“你想要什麼?”
坐在鞦韆上,林舒兒很認真的想著,“買你想買給我的禮物就好。”美國沒去過,她想不起來要買什麼。
舒兒的馬尾在風中飄蕩,她的笑臉很甜,唐少柏想要記下這一幕,“舒兒?”
“嗯?”
“我們去買糖果。”
“不要,我不要坐你大哥的車。”
“我們自己去。”
“可以嗎?”只見那頭車窗搖下,“你大哥在瞪人了。”
“沒關係,走吧。”
拉過她的手,唐少柏的俊容上露出一抹縱容的笑意。“我們去把你最愛吃的糖果全部搬回家。”
“呵呵,那可能要塞滿一屋子了。”
“好,那我就買一屋子的糖果給你。”兩人相視一笑,然後手牽手飛也地快速跑出公園,當唐少城驚見要下車追人時,哪裡還有他們的蹤影。
“少柏!你要去哪裡?”空蕩蕩的公園裡,只有唐少城氣急敗壞的聲音。只是唐少柏的不會很久,卻不知是多久,十年過去了,高一的暑假過了,承諾食言了,他還是沒有回去。他來美國經過周密檢查,幸運地發現骨髓相符,可以進行移植,所以馬上安排進行手術。
這十年來,他靠網路與林舒兒瞭解近況,在他來這裡的第三年,他才知道舒兒交男朋友了。也難怪她網上的回信少了,兩人之間隔著海洋拉開的距離太大了。
直到前不久林伯打電話來說了些舒兒的事,他才知道訂婚的舒兒被退婚了,對方給的理由很牽強,林伯說搶走她男朋友的第三者是小蘇,是她異父異母的妹妹。自從知道這件事後,他常在夜裡獨自思考,想起舒兒哭泣時的無助,還有過去她的甜美笑容。
“少柏,你真的要走?”
美國的十二月,冷風刺骨,大雪連下了十多天,雪都積了一公尺那麼高。說話的人是他主治醫生的兒子,這十年來,兩人的交情由淺至深,在這片土地上沒有人可以比楊天凡更瞭解唐少柏的身體狀況。
“嗯。”他的行李都打包得差不多,也分批寄回臺灣了。
“臺灣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嗎?”
“你爸不是說我的身體已經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了?”骨髓移植成功後,幾次的復健及化療,他的身體已經漸漸強壯,不再是初到美國時的虛弱了。
“是復原得差不多了,但也不能太累。”癌症這種東西很頑固,明明是痊癒了,卻有時還會出現假象讓人心驚。“你的病好不容易才控制住,癌細胞雖然清除了,但並不表示沒事了。”
“我知道,我會好好善待自己的,怎麼說這個身體也陪我經歷了太多的病痛。”那些受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