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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游龍’,雲世子又何必自謙。”
雲崢淡淡一笑,走到書案前,見書案上放著一幅畫,尚未裱糊,只用鎮紙壓著。我見那畫上畫著遠山流水,近處的一枝花枝上,立著一隻雲雀,不由讚道:“這畫是相爺所作麼?運筆迅疾有力,用墨滋潤酣暢,動靜結合,氣韻生動,實仍佳作。”
蔚相怔了怔,笑道:“原來雲夫人也懂賞畫。”
雲崢臉上露出笑容:“內子之才,不亞雲崢。”
蔚相訝異地看著我,隨即笑道:“如此,不如請雲夫人給此畫題首詩如何?”
第三個試探來了。我揚起笑臉,一臉純真無害的樣子,執起筆,蘸了墨,略一思索,將王維的《畫》題到畫上:“遠看山有色,近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蔚相目不轉睛地看著那首詩,半晌,才幽幽一嘆:“雲夫人果然才思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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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醜了。”我將筆擱下,笑盈盈地道。
蔚相得了我的題詩,也不再勉強雲崢寫字了。隨意寒喧兩句,辭別蔚相,我們乘上回家的馬車。待馬車轉出街口,我倚在雲崢肩頭輕聲道:“你說,他是否相信我不是蔚藍雪?”
“等他找人驗完你的字跡,就可以確定你不是了。”雲崢擁著我道,“而他安排進侯府的人肯定會繼續觀察你,當他知道你的生活習慣與蔚藍雪真的完全不同,而非在他面前做戲,就會完全消疑,那些人也會撤走。”
“真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我幽幽一嘆,“你說,蔚相會不會真的來侯府?”
“以他的性格,一定會來。”雲崢笑了笑,“而且,是在他驗完字跡,撤走監視你的人之後,所以還有一段時間。”
但願等他從侯府離開後,就真的完全消疑了!這以後的日子倒是清靜了,平安每日都過來學琴,我故意要把自己暴露在監視者的目光下,所以每次都選在庭院裡。我與平安坐在池塘邊,雲崢坐在不遠處的涼亭裡,燃著薰香看書。偶爾抬起目光看向雲崢,常常迎進他定定凝望我的幽深雙眸裡,於是惹來平安不滿的輕嚷:“葉姐姐,你專心一點好不好?”
我不好意思地垂睫,平安學琴很努力,我讓她從樂器的構造和用弦上開始瞭解吉他,分步驟教她正確的演奏方法,訓練她的手指機能,以及聽力、節奏、速度練習和節拍控制等綜合運用。我把學習吉他的要點寫在紙上,讓平安帶回去,不忘練習基本功,但她學了幾天後跟我嚷嚷太複雜太繁瑣,然後眨著眼睛道:“葉姐姐,我只想學一首歌,彈會它就可以了。”
“什麼歌?”我好奇地道。她扭捏了一下,從荷包裡掏出一張紙,我看到那歌上的歌詞,略略一驚,抬眼看她:“這首歌你從哪裡得來的?”
那紙上,赫然寫著黃鶯鶯的那首《葬心》,平安紅著臉,囁嚅道:“皇上每次來我們家,都要坐在落英樹下吹這支曲子,我求皇上教我,皇上都不肯理我,後來二叔說這歌是姐姐你唱過的,我求了二叔好久,二叔才把歌詞寫給我的,姐姐,你就教我彈這首曲子好不好。”
我怔忡出神,這首曲子,我記得我只在牢裡唱過一次,而我唱它的時候,皇上明明已經走了,難道他並未走,而是一直在門外麼?怎麼可能?他當時明明那般氣恨憤怒!
平安見我發呆,輕輕推我:“葉姐姐?”
我回過神,不自在地笑了笑:“平安,你為何想學這首歌?”
“我……”平安的臉越發紅得厲害,“我想皇上一定很喜歡這首歌……”
我的唇角淡淡地勾起來,握起她的手:“平安,你喜歡皇上,是麼?”
“姐姐……”平安的臉都紅得快滴出血了,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我笑了笑,柔聲道:“平安,你想把這首歌彈給皇上聽?”
“嗯。”平安紅著臉,眼睛卻閃耀著動人的光彩,輕聲道,“我想在皇上的壽誕大慶時,把這首歌彈給他聽。”
我在心底幽幽一嘆,可愛的小女兒情懷,握緊她的手,我輕輕一笑:“平安,你若唱這首歌給皇上聽,他未必會高興。若你只是想表達對他的心意,我另外教你唱一首,效果一定比這首好。”
“真的嗎?”平安高興起來。我點點頭,拿起吉他,輕輕唱了一首歌,平安聽了,眼睛發亮,興奮地道:“我什麼時候能熟練地彈這支曲子?”
“那要看你怎麼練了。”我分句分句地教她彈,因為用心,平安的進步倒是挺快,一遍又一遍地彈著這支曲子,竟不肯休息,我見她不要命的樣子,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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