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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兵部清吏司郎中孫思平笑著說道:“沒想到大過年的,金陵城裡計程車子們竟鬧出這麼一出,不管結果如何,最後都是個笑話。”
葉成章嘆了口氣。坐下後連連搖頭:“此處沒外人,愚兄說句不合時宜的話。外間那些復社士子平日裡太過放縱,動不動就針砭時弊,非議朝政,似乎天底下只有他們才是憂國憂民的楷模,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偶遇挫折便群起鼓譟。”
“就以此事為例吧。無憑無據卻上門找人家要人,完全就是強詞奪理,不知進退,區區小事弄得滿城皆知,斯文掃地……唉!再者說了。茅山派的紫陽觀和魏國公豈是好相與的?也不知他們如何收場。”
年約四十的戶部郎中胡惟弘不是東林黨人,看到屬於東林一派的葉成章發出這等感嘆,也深有感觸地說道:“如今的年輕士子確實太過驕橫,估計他們就算轉道去江寧縣衙申訴,結果恐怕也是一樣。”
“哈哈!要是這樣才好……小弟估計,江寧縣令同樣會把此事推到上元縣頭上,而上元縣恐怕也要推諉迴避,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不了了之,誰也賺不到便宜。不過,小朱道長的好名聲恐怕要被複社那些士子搞壞了。”三十六歲的孫思平不屑地譏諷道。
葉成章輕撫長髯,有些意外地看著孫思平:“仲安賢弟似乎對小朱道長甚有好感啊!”
孫思平也不否認,端起酒杯侃侃而談:“確實如此,小弟奉兵部之命去了一趟濠鏡澳購買火炮,歷經千辛萬苦卻空手而歸,才知道小朱道長遠比那些張口心懷天下、閉口抨擊朝政的復社士子高尚得多,且不談小朱道長賑濟萬民的善舉和胸懷,也不提他高超的琴技和商道上的非凡能力,僅是小朱道長海外運回的十萬斤精銅悄悄送到京城鑄炮一事,就值得小弟肅然起敬。”
“什麼?竟有這事?”葉成章非常驚訝,身為應天府尹,這樣的大事都不知道,心裡確實不是滋味。
孫思平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後低聲笑道:“二位兄長可知是誰將十餘萬斤銅料悄悄送到京城的?不用猜了,就是外面那些文人士子都看不起的南京銅元局總管太監吳景賢!”
“昨夜小弟為鑄炮之事,不得不前去拜訪他,請他無論如何再弄些質地精純的銅料送上京城,聽完他長吁短嘆的訴說,小弟這才知道,小朱道長悄悄送來的第二批十五萬斤精純銅料,剛運往京城,送交兵仗局和工部鑄造火炮,他卻拿不出銀子付給小朱道長。”
“小朱道長對此卻毫不在意,對羞愧的吳景賢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何況我還是個深受皇家恩典的茅山上清派弟子?這批銅料就算本人送給皇上的,不要提什麼銀子!’十五萬斤上好的銅料,要是鑄錢足以超過北直隸一年的稅賦啊!二位兄長,由此可見小朱道長的品德吧?”
葉成章和胡惟弘齊聲驚歎。
兩人雖然不願意讚揚太監,卻對朱道臨的這一舉動大為讚賞,一時間竟然忘了門外那些吵吵鬧鬧的復社士子。
葉成章的首席幕僚查懋源非常能幹,無論張溥、吳昌時和侯方域等聲名赫赫計程車子如何質問,如何謾罵,他都含笑以對不吵不惱,就一條條相關律法作出解釋,有理有據,合情合理,最終讓群起圍攻計程車子們啞口無言,只能恨恨地抬起門板灰離去,再次浩浩蕩蕩前往城南的江寧縣衙。
訊息很快傳到四面八方,引發全城一片轟動。
返回虎山莊園的朱道臨接到訊息大為惱火,可除了惱火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暗罵幾句,然後順其自然。
此時的朱道臨實在沒有功夫理睬這些破事,趁小影和徐拂一群女子興致勃勃巡視院落之機,悄悄前往院子東面山腳下已經落成尚未投入使用的印刷作坊,進入新建成的兩座連體庫房,調出應昌培急需的四萬套話本,然後關上門返回一牆之隔的正院,吩咐玉虎騎馬進城,通知應昌培過來搬走他急要的書籍。
處理完書籍的事,朱道臨回到前院花園裡的小亭裡坐下,撐起腮幫苦苦思考,反覆考慮如何與佛郎機人展開人造寶石交易。
在沒有現代精密檢查儀器的情況下,無論葡萄牙人還是西班牙人,無論是專業珠寶商人,還是見多識廣的歐洲貴族,誰都無法鑑別與天然寶石几乎一致的人造寶石。
這世界還沒有人造寶石的概念,若是有人說自己能造出寶石來,絕對會被所有人視為瘋子!
朱道臨唯一拿不定主意的,是交易量的大小和交易價格的制定,他必須儘快想出個妥善的實施辦法,初步制定一個合理的價格標準,否則將會影響今後一系列計劃的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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