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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稀疏的鬍子,低聲向葉成章建議道:“再給首鼠兩端的上元縣令施加壓力,趁聖旨未下,責令他親率縣衙戶房胥吏和衙役前往上元碼頭,嚴查虎山莊園有令不遵、私自開山拓地大肆建房之事,依照相關律法,追繳房產稅賦,重新丈量土地,結果如何三日內向應天府衙報備!”
葉成章吃了一驚,可是鄭三俊已經端起茶杯悠閒品茶,他只能把滿腹擔憂壓在心裡,咬咬牙爽快地答應下來:“下官遵命,明日一早就給上元縣令行文!”
“休要小看此事,不管是否辦成,我們都能激怒對手,那個年紀輕輕的野道士一旦故技重施,就讓派去的那些胥吏和衙役躺下來,然後你速速派遣一群胥吏趕過去,不用和對方論理,也不要和對方發生衝突,直接用門板把‘受傷害的胥吏衙役’風風光光抬回來即可。”
“如此一來,我們就有理由公之於眾,大加指責,同時發動所有同僚上奏朝廷,狠狠參他一本再說,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我們那年輕的皇上如何處置!”鄭三俊愉快地笑道。
翟鳳衝頓時讚不絕口,連連撫掌大呼高明。
葉成章反應過來,迅速站起向鄭三俊深施一禮:“晚輩受教了!”
鄭三俊等人的算計環環相扣,獨具匠心,只是他們都犯了個東林黨人共有的通病,那就是高高在上,迷信權力,自然也漏算了最為關鍵的一個人,這個人就是被鄭三俊鄙視為首鼠兩端的上元縣令沈維炳。
沈維炳是湖廣德安府孝感縣人,天啟初年的進士,曾入選魏忠賢主編的東林點將錄,崇禎二年他已是大有前途的兵科給事中,無奈因收受賄賂被溫體仁一派抓住把柄一陣猛打,最後貶到南直隸擔任上元縣丞位,去年才在東林黨魁首周延儒的提攜下晉升上元縣令。
也許是經歷過一次刻骨銘心的大起大落,深知官場殘酷的沈維炳一改往日鋒芒畢露的性格,變得小心翼翼起來,而且他敏銳地看到自己的恩公首輔大人周延儒位置不穩,東林黨人因樹敵太多而備受各派攻擊,因此,他表面上雖然仍以東林黨人自居,可暗地裡已經開始為自己留後路了。
最令他深感震動的是,晉升縣令沒半年,就遇到朱道臨這個殺星,數萬人圍堵應天府的激憤場面,以及金陵勳貴們的暗中支援,徹底把沈維炳嚇壞了。
之前出賣大量公地土地給紫陽觀時,沈維炳沒少收受玄青道長的賄賂,把地價定得很低,此時非常擔心惹惱紫陽觀之後東窗事發。
若是如此,七品縣令的烏紗帽沒了還是幸運的,若是被自己的恩主東林黨或者紫陽觀聯合勳貴們揪住不放,自己這輩子徹底完了。(未完待續。。)
第一七〇章 激怒
次日一早,正為前途憂心忡忡的沈維炳,忽然接到頂頭上司葉成章下達的文書,尚未看完便已魂飛魄散,反反覆覆權衡之後,他乾脆來了個“忽染急病”,躺在床上不起來了。
後來想來想去還覺得不怎麼保險,沈維炳又再悄悄派遣心腹家丁趕赴紫陽觀,向玄青道長通報這一訊息,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自恃其高的鄭三俊等人不但犯下了用人不當的錯誤,也嚴重低估了年輕的野道士朱道臨的智力和應變能力。
朱道臨隨前來傳令的小師弟玉蟬趕到師父玄青道長那裡,聽完師父的通報,只是不屑地曬然一笑,尚未等玄青道長說出裡面的陰謀,朱道臨已經說出對策:
“讓他查,讓他罰,不理會就行了,他們怎麼來就讓他們怎麼走,咱們絕不會動那些愚蠢的胥吏衙役一根毫毛。”
“過幾天聖旨一到,什麼問題都不存在了,到時候請師父慢慢看,我不但要讓金陵城裡的東林黨人退避三舍,還要把北固山北面一直到我們紫陽觀東北面兩千多畝亂石灘的地契拿回來,稍加平整之後,緊貼山腳修一條水渠,就能把我們計劃中的製藥廠建立起來。”
玄青道長看到愛徒大有長進,立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看來讓你當上四品指揮僉事還是挺不錯的,這事兒辦得不錯!”
“你說的那片地方雖是荊棘叢生的亂石灘,可緊緊連著我紫陽觀,正是我們下一步需要用到的地皮,足夠建起一座大工坊了,還能順帶修建一片能容納五千工匠的住宅區,你的虎山莊園不就是這樣建起來的嗎?”
“哈哈!行了。你能一眼看穿別人的詭計,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那弟子回去了,等下還要給武館的孩子們授課呢。”朱道臨說完伸手摸了摸玉蟬師弟的小腦袋,剛要走卻被師父給叫住了。
玄青取出那套除國文之外的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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