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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你。”言罷橫劍,自盡而亡。
一時之間,三軍痛哭。關平周倉雙雙搶上,撫屍大哭。姜維、王累、廖化、糜芳諸將,齊衝出陣,直奔呂蒙,呂蒙一揮手,亂箭齊發,阻住追兵。自己卻頭也不回,縱馬而去。
遠遠的,似乎還能聽到他一聲雲淡風清的嘆息。
長天上,陽光金線般亂舞,今天的陽光,好刺眼啊。
收了關羽屍身,三軍大哭不止,正要舉哀。忽諸葛喬來我身邊:“少主,此時不是哀痛之時,眼前還有大難,未知能渡不能?”
我一怔:“大難?什麼大難?”
諸葛喬道:“便是眼前這上庸之城。”
“上庸城?”
“你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親生的哥哥都可以暗箭害你,你這位乾哥哥會輕易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麼?”
“你說劉封?”我訝道。
此時守上庸的,正是父親的義子,我的義兄劉封。後人把他的名字與我的名字相連,便成“封禪”二字,來影射父親的不臣之心,其實不無道理。
他是劉銘丟失之後,父親入荊州時收的義子,本為羅侯寇氏之子,武力過人,性情剛烈。曾率軍協助孔明攻益州,被封為副軍中郎將,此時與孟達一起擔任上庸守備。
在歷史上,關羽被困麥城,求救於劉封、孟達,此二人卻沒有發兵,造成關羽之死。此時,我與劉銘俱在上庸城外,他會不會起下惡意呢?
對他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怎麼辦?難道又要面臨另一場廝殺麼?
我和諸葛喬對視著。
數個時辰之後,來到上庸城前。城門大開,一隊兵馬衝出關外。當先一員大將,手持長槍,眼望來路。
來了。我心中暗道。三軍整肅,向前進發,關平上前,馬上橫刀:“劉將軍,孟將軍。”
那將正是劉封,劉封身後一人,著軟巾長衫,不披甲冑,則是孟達。
劉封拱手道:“關兄,二叔現在何處?荊州可是當真大敗?”見關平面色一沉,急道:“我只是擔心,並無他意。”
關平道:“容我軍先行過關,荊州之事,我父到來再說與你聽。”
劉封忙點頭把車輛讓入。轎車路過劉封身邊,我從車縫中望去,重又見到劉封。
我年少時,多與劉封相戲。他年長我十幾歲,待我極親,然歲月既長,他在外之時越多,回家之時越少。他十五六歲衝殺疆場,少年將軍威名遠播,至此時,年不過二十七歲,臉上卻頗有風霜之色。
我心頭微酸。無論眼前之人是否還是那個視我為弟的英武少年,我們都無法再回到從前那樣的無憂歲月了。
“二叔真得在後面?”劉封又復問關平道。
“我與你共同等著他。”關平立於原地,眼望來路。
車粼粼,馬瀟瀟,人馬穿上庸而過。各種補給,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在驛館內進行的。
劉封不會想到,兩天之後,他等來的是關羽的靈車和諸葛喬帶給他的我的歉意,以及諸葛喬自己的一句忠告:“若去人猶疑之心,需避離嫌疑之地。”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二十九章 初學政事
數日後,劉封親自與關平扶靈而來。他終是聽懂了諸葛喬的話。
我心大慰。於是親自向劉封致歉,頗說了些安慰的話。
他對我說,準備向父王申請複姓為寇,並說道:“初歸劉氏,以父王無子也,今父王有子,而寇氏門衰,故擬歸源,不令祖宗之墓荒蕪。”我當下婉言解勸。
兩部匯合,這才真正為關公掛孝。一面派人回成都報喪。
一入蜀地,滿地哀鴻。
先是關興帶家人號慟而來,接著便見張翼德自閬中而來,撫棺大哭,直至暈絕。
行不多時,父親自領百官趕到。
我見父親,竟覺他似已老了十歲,一見棺木,便大叫一聲,暈倒在地,眾人救醒,痛哭不止道:“孤與關、張二弟桃園結義時,誓同生死,今雲長已亡,孤豈能獨存!”
張飛乃以頭擊棺,鮮血噴灑,關平關興忙上前拖開。
我想,無論身為王者的父親再如何梟雄心性,他也不會忘卻他與這個二弟在一起的風風雨雨的。就像我現在雖不能與劉封親善,處處防備,卻終是忘不了兒時情景。
一邊亂著,孔明對我使個眼色,我悄然退出,離開靈堂。
僻靜所在,孔明問道:“荊州之事,我已備知,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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