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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內司馬氏交情不淺。難道先生這些昔日好友,都要與我們兵戎相見不成?
我努力平定著混亂的思緒,大聲答道:“正是劉禪,閣下既是先生之友,何以甘心從賊?”
孟公威並不理我:“你今年幾歲了?”
他不答我的話,問我年紀做什麼?
但我還是答道:“十五。”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我錯了,我的歲數,無論放到哪裡,都會給人一種小毛孩子難以信任的感覺。而且他這樣問我,明顯是以長輩自居,看我不起。
果然孟公威大笑起來:“十五,呵呵,十五歲,孔明啊孔明,以後可有你的受了。”
我絕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我代表的是大漢,代父引軍,怎能墮了士氣?
他一笑,我也大笑起來,由於童聲未除,聲音尖銳,竟蓋過了他。
孟公威不悅道:“你笑什麼?”
我大聲道:“閣下笑我什麼,我便笑閣下什麼!你欺我年幼,我卻笑閣下雖老,一大把年紀,全是白活!你不識天命,不辯善惡,不扶大漢,反助曹賊!你與天下為敵,便有張儀之才,龐涓之智,亦難逃敗亡之局!”
我這番話,引得鶉觚城頭眾兵將轟然喝彩,一時之間,鼓聲呼喝聲響成一片。
孟公威淡然一笑,臉色竟平緩了許多:“旁的沒學會,倒是十足學了他一張利口,也算沒有白費他一片心。可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天命?自古以來,可有不亡之國?不死之君?兩漢數百餘年,氣數已盡,如今天下,唯有德者居之。你父假名漢室之後,自竄巴蜀,病體難支,荊州已失,關羽已死,名將皆老,只剩孔明獨支大廈,又能支撐到幾時?你小小年紀,不深藏益州,安心享福,竟敢北圖雍涼,以弱擊強,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如今,你被我重重包圍,還不投降,更待何時?”
我呸了一聲,破臉罵道:“無恥之徒,甘心從賊,還有這許多話說,妄先生與你結識一場。有什麼本事,只管使出來罷了?大漢子孫,沒有怕死之人!”
孟公威道:“話倒是說得大。你可知,魏延身中毒箭,已然身死,關平被引入絕命谷,再無逃生之路,姜維被我大軍重重圍住,敗亡只在旦夕之間。你坐困孤城,無路可逃,我主在潼關起大軍三十萬,猛攻長安,孔明亦難獨善其身,此時你若投降,還可得半生富貴,如其不然,我一聲令下,此小小土城,玉石俱焚!”
我大笑道:“你這大話只騙得旁人,我連夜得魏、關、姜三位將軍飛使傳書,盡皆安然,反而是你,勞軍遠襲,命在須臾之間,還敢多口!”
我這話其實也是詐語,自從分兵,哪裡得過三位將軍半點資訊,只不過無論真話假話,不能相信孟公威才是真的。
孟公威悠悠道:“好,你既不肯降,那便休怪我無情。孔明啊孔明,聽說你在蜀中,日夜操勞,形神交疲,不知我這次進攻,會讓你多生幾莖白髮!”
他撥馬回隊,忽然回頭道:“你以為,有我在,他們可能在你被擒殺之前,返回到這裡麼?”不待我回答,便縱馬而去。
閻行獨立沙場,將長矛緩緩舉起:“攻城!”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四十六章 鏖戰
看著孟公威遠去的背影,我對黃忠道:“要不要也給他一箭?”
黃忠憤道:“黃漢升豈是暗箭傷人之人?”
我嘆了口氣,他可以射暗算我和惹怒他的那個閻姓之人,卻不肯去射這個對我們威害更大的孟公威,只因為孟公威不是武人,只因為孟公威沒有當面暗害我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黃忠他們這些人,從骨子裡都有一種傲氣,一種正氣,一種俠氣,可是,正因為這種氣,他們又往往會白白錯失戰場上的一些好機會。不過,算了,有閻豔在,想傷孟公威其實也是有些困難的。
轉瞬間,敵軍,已衝上來了。
與敵軍一齊衝上的,還有閻豔閻彥明!他的那匹黑色的馬,有如一條黑龍,如風捲地般衝在隊伍的最前列。
閻豔大喝:“黃漢升!我兒何在?”
黃忠大叫:“便是那個詐城的娃娃不成?已被我射死矣!”
閻豔大叫一聲,揮矛向黃忠的方向衝來。黃忠則於大笑間摘下弓來。
戰場之上,鼓聲如雷,人聲如沸,突然濺起的血花似枝頭的桃花,大朵大朵的綻放,重重的壓折了人的目光。
真正的戰爭來臨了,我反而平靜下來,正如那個讓我恐懼的敵手孟公威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反而敢於直面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