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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隴右安厄,常系此地。因為築城得金,故名金城。此城之得,卻是大半功勞靠了那個隴西太守遊楚。
起初,阻住馬超去路的,正是這個遊楚。眾城皆降時,他給馬超送信,大意是:“你別攻我,我也不攻你,攻我你也攻不下來,只要你能打敗郝昭,我就把隴西給你,否則的話,你在這裡站不住腳,該回哪回哪去。”
馬超竟然就相信這個遊楚,一門心思和郝昭打攻防戰,最後靠了內應,才將郝昭打敗。
遊楚果然並不食言,合城歸順。然後幫著馬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計取金城,幫著我們安定了雍涼。這個遊楚,行事如此怪異,又能得到馬孟起的看重,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見到遊楚,吃了一驚,他半點也不似一郡之守。他沒戴帽子,身上衣服也不整齊,一邊入帳,一邊還好整以暇的用手在後背上抓癢。見我也不施禮,便大模大樣張著兩腿坐在榻上。
他年紀不算大,似乎還不到三十,個子不高,長得卻很英俊,兩條長長的眉毛飛入鬢角,可是那雙眼睛,總含著一種倨傲的光,似乎誰也不在他的眼睛裡一樣。看來這是一個狂士了。
我上下打量著他。他也毫不畏縮,上上下下盯著我看。
我笑了,背誦遊楚個人資料道:“遊楚,字仲允,初為蒲阪令,曹操定關中,任你為漢興太守。後轉隴西。為人慷慨,歷位宰守,所在以恩德為治,不好刑殺。”
遊楚撇著嘴,他自然知道我早查清了他的資料,倨傲道:“劉禪,小名阿斗,假父之名,盜取漢中,後曾隨關羽寇襄陽等地,大敗而歸,引軍西攻雍州,受困於鶉觚小城,非遊楚降,其人已被孟建擒之矣。”他個子不高,聲音卻是宏亮之極,震得帳中帶回音。
聽他這樣糟蹋我,我心中生氣,面上卻不帶出,問道:“爾為太守,與敵交通,不征戰,不防守,看風色如牆頭之草,可是義士所為?”
遊楚斜著眼睛看我:“我管他什麼所為不所為,我治下百姓不受兵災就得了,管他什麼名聲之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第一次遇上這種無賴樣的人物,不通禮數,不在乎名聲,卻又是個文武雙全的好官,受到治下百姓的尊重。可偏偏又這樣無理抗上,不服管束,我一時簡直不知說什麼好,於是便放聲大笑了:“好好好,只要你能善待百姓,我也不在乎你的名聲與名節。哪怕曹軍來,你再降過去,我也還用你當這個太守!”
遊楚似乎也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坐正了身子,肅容道:“我代隴西百姓謝過世子殿下。”
“你謝我什麼?”
“謝你為他們留下我這樣一個好官啊!”
我幾乎暈倒,這個人,可知道天下間有自謙二字?不過算了,他能降我我已很開心了,無論如何,這個遊楚比崔諒、馬遵之流強之百倍;就算比不了蘇則,大約也差不了什麼。
可蘇則自被擒後,見了我除了罵就是罵,說什麼也不肯降,一想起他,我就頭痛。
“仲允,”我叫著他的字,“你可有什麼辦法,讓蘇則降我?”
遊楚把頭一頓猛搖:“那種人以忠孝立身,他哪那麼容易降?在金城,他的人緣兒,比我可強多了,世子你可得留神,沒準關著他還關出事兒來呢。”
他說對了,雖然我自入金城起就開始安民,並開啟蘇則那個大倉庫,在城中放了糧,士兵不入城,與我一起駐在城外,不可擾民,可是“事兒”還是來了。
二十二日晚上,大營中被放了把火,有人竟打算乘亂救蘇則出去。幸好營中部署周密,沒被得了手去。
二十三日上午,五十名金城士紳豪門的家主齊來見我,給我施加壓力,求我放了蘇則。
二十四日上午,七千餘百姓在轅門外為蘇則請命。
於是,我再去見蘇則。
此人被關在大營之內,數日來水米未進,竟是想要絕食而死。我令士兵採了馬乳,從口中給他強灌下去,才保住他的性命。此時見我進帳,立時向我吐了一口:“劉阿斗,叛國之賊。”
此時,曹劉兩家互稱為賊,他只以我家為反叛。
這些日子經受他的洗禮,我自覺心態比以前堅強多了,不會因為一點折辱而怒氣沖天。當下微微一笑,擦擦臉上的痰跡:“我父子奉衣帶祒討賊,求萬民於水火,爾食漢祿,受漢爵,不思報國,反助曹賊,今已被擒,何來若許話說?”
蘇則恨道:“爾父子自稱漢室宗親,卻不遵天子,割地稱王,苦害同宗,奪劉景升之基業,盜劉季玉之封土。我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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