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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經過精心選擇的書目看,儒家著作相對較少,但這並不說明不重視儒學。
《三國志·孟光傳》載:“後進文士秘書郎郤正數從光諮訪,光問太子所習讀並其性情好尚。”孟光說:“今天下未定,智意為先,智意雖有自然,然亦可力強致也。此儲君讀書,寧當效吾等竭力博識以待訪問,如博士探策講試以求爵位者邪!當務其急者。”
此段記載說明了蜀漢的帝王之術,是“當務其急者”。
在三國鼎立,強敵壓境,而蜀漢又國小勢弱的形勢下,雜用眾家之長,自是必然之舉。從諸葛亮的思想特點和劉禪讀書的類別看,所謂“通學”,除了儒學之外,還包括法家、兵家、縱橫家等諸子之學,也即蜀漢統治者所講求的務實的學問。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十三章 劉升之
我飛起一腳,踢倒面前那張桌案,意氣風發的大喝:“男兒立世,當安天下,至太平,承祖業,澤萬民,豈可苟安殘喘,效冢中枯骨耶!”
老先生卻嘆了口氣。他從容的從把手頭的書簡收拾起來,然後轉過身子走出屋去。
我有些發傻,回顧四周,諸葛喬面無表情,姜維頗顯責怪之意,而王睿則陰笑著,俊俏的小臉上似盤著一條竹葉青。
我咬著下唇,狠狠瞪了王睿一眼,又用腳踢了下那條桌案,然後走出屋外去見老先生。
老先生獨立門前,負手望天,嘆道:“天變了。”
遠處天空,烏雲如墨,排成一線迅速鋪開,吞食著天空,一塊塊行雲,似一隊隊精鋼的兵士,潮水般奔來,而天邊那道雲線,則在深墨色裡不斷變幻著形態,有若一條烏龍在其中迴環湧舞。風溼沉沉的壓過來,高大的樹梢迅急的搖動,發出陣陣滔聲,而院子裡,卻是微塵不起。
老先生再一次嘆道:“天變了。”
他用手輕撫我的頭:“這會是一場暴雨的。”
我說:“雨後的天氣,不是會更清新麼?”
老先生忽然間欣慰的笑了。我一直不明白,老先生為什麼會因為我平平常常的一句話,而笑得如此開懷,而從此對我開放心胸,而將我收錄入室的弟子。
他對我道:“誰是你的先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可以學到什麼?不要讓人說你扶不起。”
我大怒道:“我是阿斗,但我不用人扶!”
此語說罷,我忽的怔住,抬頭疑惑的看老先生,老先生高深莫測的笑了,我忽然感到一陣陣發冷。他怎麼知道後世有“扶不起的阿斗”這句話的?他是誰?
老先生笑道:“想知道我的真實姓名麼?老夫複姓司馬,名徽,字德操,號水鏡。”
啊!他竟然就是那個傳說中高深莫測的人物,就是他向父親舉薦的孔明和龐士元,也是他在得知父親請出孔明之後嘆道:“雖得其人,未得其時也。”
他就象知道一切的神仙一樣,能夠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但他不是對塵世不感興趣麼,為什麼會下山來找我?
“但是,”他繼續說道,“我的名字並不重要,誰在教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學什麼,而你又學到了什麼?”
是的,學到了什麼。那個扶不起的阿斗,同樣有著出色的老師。孔明不論,就算是整天教導他的太子舍人李譔、尹默,也都是司馬徽的弟子,名動天下的一代大儒,可是那個阿斗又學到了什麼呢?
我還在荊州的時候,忽然傳來父親找到我“哥哥”的訊息。
這位哥哥就是我前面曾說過的那個劉銘。看名字,可知父親當時的志向不過是作個留名清史的人物而矣,這與後來給我兄弟四人起名“封禪永理”有著相當的差距了。
當年父親在小沛,曹孟德有如神兵天降。父親賣弄他那點兵法,出城偷營,正中曹操之計,大兵四合,使父親遑遽而逃,家屬皆失。連二叔關雲長和兩位母親都被曹操捉了去。
我這位哥哥當時四歲,兵荒馬亂之中,母親將他託付給一家鄰人。亂兵過後,那鄰人見中原紛亂,不敢久留,便避禍去了漢中。到漢中不久,那鄰人身染重病,故去了。
劉銘失了保護,一時孤苦無依。鄰人孀妻一個婦道人家,本來就對鄰人收養劉銘就十分不滿,此時沒了鄰人,便對他面般虐待,到後來竟將他賣掉了。
這個可憐的孩子自此後顛沛流離,數易其手,其間苦楚,不可卒言。建安十六年,關中破亂,扶風人劉括避亂入漢中,買得劉銘,收養為子,還給他娶了個媳婦,生了個孩子。
漢中在張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