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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則不語。
當下我說道:“前日我們巡遊,見金城東郊之禾絕佳,長勢喜人,我曾問田間老者,為何此禾長勢如許之妙。其人言,以糞拌種而植,可增收。我已命人對此老嘉獎。
此亦羌人,然其言行,與漢人無所異,知法守禮,直至強於漢人,此亦蘇太守牧守之功。
神農、大禹之為治,以穀物為立國之本,食物便無窮盡,以貨幣進行流通,則百姓各取所需。文景之治,休養生息,三十稅一,則萬民歸心,終成武帝之霸業。重農桑而薄徭役,此其一;
九族合,家國寧。前代,以周之強盛,建連城以衛國都,分井田而治天下,興盛時有周召二公為相治理天下,衰落時仍有晉、鄙諸國進行扶助,這就是睦親之義。而春秋時城陽大夫,倉庫裡的糧食爛掉都不給親族百姓,所以敗亡。
闢如用人,我在蜀中曾提到,便是蠻夷,只要心向大漢,亦可為官為將。在此,我依然要把羌胡當做親族,予以尊重,不可輕賤欺凌。合漢夷而睦家邦,此其二;
虞翊為武都太守,初至時,全郡不足萬人,虞翊撫百姓,召流民,二三年間,人口達四五萬之多;朱邑在桐鄉為官,關心孤寡之人,問起百姓疾苦每自涕淚橫流;馬燧為懷州刺史,看到野外有暴露的屍骨,就讓人將它他掩埋好。
此皆當世之愛民者。我輩必以此為鑑,作養百姓而不能作踐百姓。愛民生而蓄民力,此其三;
武帝宣揚六經,恢復六經博士的官位,選擇品行端正的人來擔任。明帝親自到太學講學。文翁在成都興辦學校,韓延壽在穎川進行教化,偏遠落後的蜀、穎之地,而今才人倍出。管仲、李悝之為相,定法紀,權輕重,調陰陽。
依時依事,各安方圓,取之有節,而制之有方,使工不失務,農不失時,士不失養,官不失祿。宣教化而明法紀,此其四;
涼州西去,有億兆之地,萬乘之國,金玉無數,更有大秦諸國,其力不下於我大漢。貿易往來,互通有無。通西域而和諸國,此其五。
有此五策,則雍涼之事可定也。”
我說完回頭看時,馬超已是昏昏欲睡,而遊楚雙眸炯炯,大聲稱善。蘇則良久無言,忽得長嘆一聲,喃喃道:“難道大漢真得要落入大耳兒之手不成。”
這時帳外有人報告,叫進來時,那侍衛道:“世子,鞠演來降,其軍已至金城西門。”
我微微一笑:“等得就是他!”
第一部 風雲漸掩英雄色 第五十七章 立威
武威顏俊、張掖和鸞、酒泉黃華、西平鞠演等人,皆曾是馬超、韓遂所部。馬韓二人敗後,此四人各據涼州諸郡,自號將軍,更相攻擊。和鸞殺了顏俊,王秘又殺了和鸞。涼州讓他們殺得亂成一團。
這個鞠演本是韓遂手下,曹操攻打金城時,閻豔降曹,反攻自己的岳父韓遂,韓遂敵不住曹軍,逃往西平,給這個手下割了腦袋,獻給曹操。
但鞠演卻是心懷異志,只想自立為王,不數年便反。官軍一至,便即投降、逃走,官軍一退,立即再反。
曹操還沒騰出手來收拾他,便被父親攻破了長安,從此鞭長莫及。
馬超站起身來:“少主,這種小人,何必你親自去見,交由馬超來處置便是。”
我想了想,點頭道:“也好,要讓他明白誰才是涼州真正的主人。”
馬超一掃適才的昏昏欲睡,將衣甲一抖,那種熟悉的雪山般的冰寒透體而出。似乎帳中溫度也立時下降了。
我讓遊楚送蘇則回營,自己藏在後帳看馬超表演。想到適才定下的涼州五策,心生一念,然後悄悄告訴了馬超。
鞠演一入大營,便有些膽顫心驚,雖然他自韓遂之後,也算稱霸涼州數年,但卻哪裡見過孔明先生排出的營帳。
這營帳莫說是他這樣的羌人,便是通曉兵法的漢人將領,沒人指引,第一次進來也會暈頭轉向。
我存心要令他心生恐懼,各營各哨都進入戰鬥位置,弓上弦,刀出鞘,白耳精兵一隊隊排開,個個如同嗜血的猛虎一般瞪圓充血的眼睛。
關平引路,卻先帶他看了那兩千石十支同發的巨弩。羌胡各部,最怕的就是弩箭,這種東西射程太遠,而他們又沒有堅實的甲冑,在它面前只有等死一途。
接著是魏延進行的車馬演練,那些馬皆是北地馬,個頭雖小,但有長力,不擇食,並不下於西涼良馬。而當這些馬連成車陣,外部鐵蒺藜,軍士藏於其間,以弩攻敵,平地之上,立成進可攻,退可守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