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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塞八人行得均快,眨眼間已至前面街口處,便聽黑塞喝道:“爾等是什麼人?”
幾個雜亂的聲音答道:“你是什麼人?要你管?”
聲音古怪,雖是漢話,卻帶著胡音,與原來的黑塞有得一拼,而且個個舌根都發硬,聲音裡打卷,明顯是酒喝多了。接著暗影裡鑽出幾個身著胡服,腰懸彎刀的鮮卑人。
我心裡不由佩服黑塞的感覺靈敏,卻又好笑,這些人大約是進城來的鮮卑使者的從人,在草原裡放蕩慣了,不知長安城的規矩,竟在這荒蕪的地方休息,以至黑塞以為是埋伏。
黑塞上下打量他們一番,說道:“馬上就要宵禁了,幾位該去哪裡,便去哪裡,不要待在這裡。”
為首一個高大的鮮卑人叫道:“老子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除了天神和我家大人,誰也管不了我。你算什麼東西?”
態度極是蠻橫,說著便抽出腰刀,一刀向黑塞劈去,這一刀歪歪斜斜,卻是力量極大,簡直要把黑塞劈成兩半。
黑塞向後一退,佩劍出手。八陣圖上陣之時,所執兵器各不相同,什麼長戟短刀,堅盾柔索,長短相雜,攻能各異,往往讓對手手忙腳亂。但此次出門是便衣,八個侍衛都是腰帶長劍。噹噹兩聲,火花四濺,黑塞的配劍架不住那沉重的彎刀,被那鮮卑人擊得連連後退。
黑塞也是巨力之人,此人竟能將黑塞逼退,也算了得。此時鮮卑人臉上帶了猙獰的笑意,腳步隨著黑塞後退自然的跟隨,不差分毫,接著舉刀便砍。卻不知黑塞向後退身之間,已經引動陣法,兩名侍衛從兩側環上,隱隱將他困在其中。他的刀才揚起,肋下空中大開,一名侍衛閃電般撲入,一拳擊在他的肋下。
八陣圖所用拳法與一般人不同,他們出拳時中指關節突出,全力打擊一點,更有打穴之功,此人身子雖然強悍,受此重擊,只覺五臟六腑幾乎翻轉,呼吸陡停,全身一頓,便此時手腕巨痛,卻是被另一個侍衛用擒拿手擒住,彎刀登時撒手,身子向前踉踉嗆嗆倒去,接著被第三個侍衛在後腰上一腳,踢出陣來。此時倒在地上,肋下那一拳的勁力還未消去,只自一下一下的抽搐,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黑塞將長劍一鉤一搭,已將那彎刀接在手中,揮了兩下,感覺還不錯,反手丟給一個侍衛,再次喝道:“長安城中,膽敢行兇,你們眼裡還有王法麼?”
那幾個鮮卑人面在相覷,突然叫起來:“你們以多勝少,不算英雄。有本事的一個一個的打。”
正在這個時侯,一隊執金吾轉了過來,喝道:“誰敢在長安城中鬥毆!”
那幾個鮮卑人見狀,架起地上的傷者,呼嘯一聲,轉身便逃。
黑塞正要追趕,我止住了他,冷笑道:“這些客人不知禮數,放過他們吧。”心下卻十分不滿,這些鮮卑人不通禮數,兇悍如此,與之結盟,是否會引狼入室?
執金吾到了近前,正要盤問,黑塞把一個令牌亮出來,連忙行軍禮退下。
回到宮中,還未進宮門,便見關鳳騎著一匹紅馬風風火火的奔了過來,喚我道:“鬥哥哥,鬥哥哥。”
我正要怪她失儀,細看時,卻見關鳳身上全是大汗,頭髮都一縷一縷,渾不似平時整潔俊俏的模樣,當下問道:“你怎麼了?”
關鳳跳下馬來,遲疑了一下道:“鬥哥哥,我有大事要彙報。”一轉眼又看到了侍衛手中的彎刀,向我道:“鬥哥哥,你們也見到了那些假鮮卑人麼?”
我吃了一驚,轉頭看關鳳,說道:“你隨我來。”此處不是講話之處,我帶她入宮,來到昭陽殿。
關鳳被我突然的嚴肅嚇著了:“鬥哥哥,我說錯什麼了麼?”
她不是說錯什麼了,而是她這個訊息太重要了。
事實上,遇到那些鮮卑人之後,我對是否與軻比能聯合已經產生了疑問。
若是一個盟友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得,當客人時還要亂鬧,那麼他的誠心與絕不會比他的裝出來的笑容更多。雖然對鮮卑分化是必須的,但是遠交近攻還是聯弱擊強我一直拿不定主意。
若與軻比能聯合,擊敗步度根集團是肯定的,但之後我就可能面對更加強大的軻比能集團,他會不會建成檀石槐那樣的強大國家我心裡並不是很有底。
而聯絡步度根對付軻比能,先不說步度根能否放棄與曹魏的關係與我們結盟,就算是結了盟,他是否能起以相應的作用也在兩可之間,而且支援他與軻比能作戰,我們除了暫時不受北面的壓力外,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可暫時不受北方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