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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他,不說他,說起來還是我當年帶的兵的後代,吃了幾口雪就鬧肚子,人家行軍把他丟了。他一個碰上了三頭狼,丟人呀,居然對付三頭野狼還用上了刀。”三叔搖頭頭嘆息,好象還痛心嫉首的樣子。
眾人皆笑。
劉巴這時道:“陛下,北疆之戰,臣不贊成。”
他這話一出,幾個人都不由愕然。
劉巴只如不見,硬硬的說道:“北疆蠻荒貧苦之地,得之不足以欣喜,勝之不足以揚威,出兵得不償失,若有小敗,則更是引狼入室,年年防秋,耗費糧餉。當年我朝高皇帝以下,皆以和親之策應之,後至武帝,以三世之積累,百萬之軍力,北進大漠,征討不臣,耗盡錢糧,流盡血汗,亦未曾將大漠收於掌中。而今我季漢據地不過大漢三分之一,人口不過四分之一,若言北進,豈不是夢?”
還沒等三叔反駁,李嚴已先開了口:“尚書令此言大謬。季漢眼下誠不如武帝之時,然鮮卑亦不是當年橫掃天下之匈奴鐵騎。我們年年防秋,不是因為我們對鮮卑人不夠好,而是因為我們對他們不夠狠。對於這種人,只有征服他們,才能使他們害怕,才能使他們歸從。匈奴人如此,鮮卑人也如此。眼下鮮卑各部混戰,南部匈奴歸附,曹魏無力西顧,季漢糧草充足,雖打不起舉國之戰,但用鮮卑來練兵還是沒錯的。”
劉巴冷笑:“練兵?你知道這一練兵,要練掉季漢多少財富?損失多少糧草?又經傷及多少姓命?鮮卑不是燈草,不會吹起氣就飄走,他們是個泥潭,看著沒什麼,不知深淺的陷進去就出不來。若是你說的那樣好打,他們怎麼能把匈奴人從大漠上逐出去?你不管錢,安知錢糧的重要?季漢才有些恢復,你就要打仗,若是丞相在此,必不會象你這樣說這種沒腦子的話。”
李嚴深知不及孔明,但卻聽不得旁人說自己不及孔明,登時一張面孔漲得通紅。劉巴毫不客氣的說話,不但刺了李嚴,更是把我連同幾位大將軍都掃了進去,因為我們幾個全是主戰派。我不由面色一沉。
我聽著劉巴毫不客氣的話,不由面色一沉,但隨之又換了笑容。劉巴是一番好意,所言也不無道理,雖然在我看來未免過於小家子氣,但多加一分小心總是沒錯的。我點頭道:“尚書令打算如何?”
劉巴道:“北疆之事,不在於強兵勇將和攻城掠地,而在制衡。在步度根、軻比能、梁習、劉豹和我們五方之間,形成一個平衡,則我們可以用最少的兵力,達成最大的效果。節約出的力量,可以用在河東郡,以臣看,得河東一郡,強過得幷州一州。得河東,則幷州無法與曹魏聯絡,一擊之下,斷其根本,梁習本事再大,也無法再保持對軻比能的壓力,到時我們收復幷州易如翻掌。”
出兵河東?我一直沒有想過這件事,我總覺得,這幾天是大發展時期,而若攻河東,則曹魏必會舉國來援,那樣我們未必有能力來與之對攻。在我的想法裡,這個功勞是要交給先生的。
四叔用手敲著桌子,良久說道:“若取了河東,梁習一敗,幷州便是步度根、軻比能、劉豹和姜維四股勢力,北疆軻比能一家獨大,再加上匈奴人,度度根,我漢人在北疆的實力便弱得多了,若他們互相有勾結,只怕那時北疆便真成了一個泥潭,陷進去出不來了。”
廖立道:“不錯,取河東是一部妙棋,但現在用,為時尚早。而且,河東郡地理位置重要,南臨洛陽,北控幷州,危脅潼關,此為曹魏必爭之地。雖然曹魏眼下軍力大減,不一定會全力相拼,但誠如四將軍所言,幷州四家打得還不夠熱鬧,我們需待其打得精疲立竭之時再動手。”
張飛道:“眼下想讓他們打得熱鬧,哪有那麼容易。這四方一個比一個知道儲存實力。”
我看著地圖,想了想,忽然道:“我們退出。”
“什麼?”
眾人齊愕。廖立忽鼓掌道:“好辦法!眼下五方形成平衡,我們退出,那姜維調回來,這個平衡就打破了,旁人不說,梁習肯定會動手對付匈奴人。”
李嚴笑道:“匈奴人眼下自然惹不起梁習,因為真正南匈奴的精兵通將都被梁習徵走了,梁習這個人,太厲害,幷州北有鮮卑,中有匈奴,南有我們,當此危機重重,卻總是處於攻勢,一提他的名字,各異族都心情膽寒。而且此人治理州郡之能,天下少有(魏志載,習政治常為天下最),我在犍為施政,號為最佳,但我在幷州,卻必定比不過樑習。而且,梁習對付異族的辦法,比季漢絲毫不差,劉豹這樣的人才,若不是我們在背後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