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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季漢寬廣的縱深,一擊不中,便可退回,進退自如。若你投入大漠,那麼你便只能以大漠的規則來行事,到時候,朕便無法直接明著幫助你。你確信要去做這件事麼?”
王難叩頭出血:“陛下,臣確信。只要陛下支援小臣,臣願為陛下在大漠之中打出一片天下!”
當下又問軻比能的事,他還是不贊成我們干涉鮮卑的內部事務,卻希望我們可以與他互市,賣給他兵器。
我冷笑道:“這件事,等我們拿下幷州,與他真正接壤了再說吧。”
軻比能不是可以信任的人,雖然有著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敵人,他卻不肯讓我染手鮮卑事務。但我下了決心,又怎能不插手。
“伯約,今秋之前,你帶隊北下,找幾個經常禍害漢人的部落下手,打出威風來。”
“是!”姜維響亮的答道。
這段日子,我最怕見的一個人,就是少府孟光。
孟光字孝裕,河南洛陽人,漢太尉孟鬱之族。靈帝末為講部吏。獻帝遷都長安,遂逃入蜀,劉焉父子待以客禮。博物識古,無書不覽,尤銳意三史。
我踐阼之後,封他為少府,掌管皇室的所有財產。孟光說,我與靈帝,是天下最奇特的兩個帝王。
靈帝在西園修造萬金堂,把大司農所管國庫中的金錢及綢緞等都搬到萬金堂中,堆得滿滿的。靈帝還把錢寄存在小黃門、中常侍家中,每家各存數千萬。並在他當皇帝之前的封地河間購買田地,修建住宅。並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天下財富,都集中到他一個人手裡。
可是我正好相反,自繼位以來,除了花錢,就是散錢,該少府出的錢,少府都出了,不該少府出的錢,少府也出了。
建國以來,單是屯田一項,就把大司農府的錢花了個七七八八。辦軍校,錢從少府拿,議北征,錢從少府拿,近來要改建成國渠,又想算讓少府籌備。
我一提,孟光就紅了眼睛:“陛下,您把我這把老骨頭砸碎去賣了吧。先帝的國喪,簡單的超過了文帝,長安城的諸殿,只留著一個空架子,太后幾次想把自己的宮殿簡單修飾一下,您都駁了回來。六月大雨,未央、長樂二宮就沒有不漏雨的房子,簡直成了笑話。這百事孝為先,陛下就算以天下為念,也不能讓皇家用度太慘了吧。”
緊接著孟光就從以孝治天下開始講起,說得滔滔不絕,嚇得我這堂堂帝王,最後借了尿遁逃走。
錢啊錢,沒有錢,不算是我皇帝,好多事都辦不成。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又做了一件蠢事。我恢復了五株錢。
在此之前,季漢採用了劉巴的三條政策解決財政危機:一、鑄值百錢的銅板通行;二、統一全國物價;三、實行公賣制度。
這種方法很快便府庫充盈,但卻是一種傷民的舉措,高價的銅板和公賣制度,可以使政府的從人民手中獲得戰爭的必須品(糧食,麻布,金屬等),但是百姓遭了殃,國家還能好麼?
所以,當七月的一天,我宮前的謗木上有人提出國家的政策擾民之後,我請來孔明和劉巴,向他們請教。他們介紹了眼下季漢這種政策的必要性,並指出曹魏和東吳都在使用著類似的政策,東吳鑄了一種“大泉x千”,比季漢的貨幣政策“狠”多了。
我說,比什麼也不能比擾民,朕做一次主,恢復五株錢,朕不想再做涸澤而漁的事。
這一條政策算是我較少的一次獨斷專行,而且立即顯出了惡果,季漢的財政雪上加霜,少了二成左右。我不由得抓抓腦袋,苦笑不已。
天底下,也只有我這樣的笨人,才會這樣不計後果的堅持恢復五株錢吧。
可是,我為帝王,怎能怕百姓得利,百姓不得利,我們的國家又怎能得利?
大道理先不說,我得先想辦法怎麼多賺點錢,可是,錢在哪裡呢?
第二部 世事初硎赤子心 第二十四章 狼與人的戰鬥
這段時間除了為錢的事發愁,就是姜維的北征了。我對他說,我只能給他三個月的錢糧,過此就要他自己想辦法。至於先打誰,由他來決定。
他於是交給我一個資料。
圖狼族,位於上郡西北的大漠之上,他們以狼為圖騰,信奉狼的哲學。他們認為自己就是狼,除他們自己之外,無論是漢是羌,是羯是氐,都是他們的獵物。
他們認為搶劫是天經地義的事,他們說吃草的未必是仁慈,吃肉的未必是殘忍。只要他們活著就必須有什麼東西去死。當所有的牛羊沐浴在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