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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我考慮很久,到底要不要把你不是殷殷親生母親的事告訴她?也許是私心,我認定你是殷殷的親生母親,不希望事實被揭開,你是不是也同意我不說?好吧,這件事就當作我們的小秘密,再不傳給第三人知道。
殷殷在叫我,是肚子餓想吃飯了吧?她最近餓得快,青春期到了,我先進屋,明天再來看你。“
世泱轉身,慢慢往回走,未進屋,殷殷先迎上前,勾住他的手臂,一起進屋。
這對父女,爸爸有爸爸的秘密,女兒有女兒的秘密,只有媽媽,同時擁有兩人的秘密。
結局(二)
靠近德國與荷蘭邊境的科隆,是萊茵河沿岸最大的城市,而傳說已經蓋了八百年還沒完工的科隆大教堂,是人間最接近上帝的地方。
世泱站在米蘭聖母像前,手牽心愛妻子,那是紀亞,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
“要禱告嗎?”他輕聲問。
“要。”無神論者餘紀亞,不管走到哪裡,只要有佛寺廟宇、教堂聖殿,都要跪下來禱告,她感激每一位上帝神明,虔誠地謝謝他們留下她的生命,讓她二十年來,擁有世泱和他的家庭。
鬆開她的手,世泱雙手合十,同她一起禱告。謝謝聖母,讓他們度過人生最艱辛時期。
艱辛?可不是,他幾乎忘記那段日子是怎麼熬過來的,好幾次,他以為自己失去她了,好幾次連固執堅持的他都準備鬆手,但奇蹟地,她活下來了,一次一次。
偏頭,望望世泱,她的生命中有很多奇蹟,從認識世泱開始,奇蹟不斷降臨。
她認識愛情、戰勝病魔,她找到手足姐妹,甚至為世泱生下一個兒子,她的情況連醫生都不敢相信,一個癌末病患,居然度過病危期,並結婚生子,簡直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多簡單的四個字,怎道得盡辛酸?為了她的病,他的淚水幾乎流盡;為了她的病,他失眠成習,往往夜半她一翻身,他馬上坐起來、擁她入懷。
他記股票的能力弱了,記她吃藥的時間卻精準無比,他不是醫生,卻看得懂血液報告裡的每個數值所代表的定義,他吃有機餐吃到變成營養師,有本事測出她少吃了哪一項礦物質。他把所有的精力用來對抗她的疾病。
你說,這樣的毅力,他怎能不贏?
所以她謝天謝神,感謝枕邊人,新生不是她的努力,而是他的心機費盡。
“到外面走走?”世泱問。
“好。”紀亞起身,勾住他的手臂,半靠在他肩膀,他是她的天,這是幾十年的認定。
走出教堂,紀亞仰頭看,哥德式建築總是教她一看再看,忍不住讚歎。
“小勤昨天打電話,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國。”世泱說。
小勤是他們的兒子,今年暑假過後,剛上大學,他是個聰明傢伙,有他老爸的桀騖捲髮、濃眉和薄唇,但他既不寂寞也不憂鬱。
“你怎麼回答他?”殷殷、小勤,她有對殷勤兒女。
“我說,等我們把海德堡、慕尼黑、斯圖佳特……全逛夠了再說。”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他要帶她走遍世界各國。
“他一定要尖叫了。”小勤常說他們是最不負責任的父母親,世泱則回他一句,這輩子,妻子是他唯一的責任,其他人……再議。
“沒錯。”
尤其他把一部分事業轉移到兒子名下,要求他學習打理之後,尖叫經常是他們父子的對談模式。
“他才十九歲,別對他太嚴格。”紀亞提醒。
“是你說要給孩子一把鋤頭,別給他黃金果園。”他記住她說過的每句教育格言。
“你何止給他一把鋤頭,你是把整臺推土機都丟給他了!”他啊,重女輕男,對殷殷是百般寵溺,對小勤是諸多要求。
“不好嗎?他這個人是越要求越有出色表現。”
沒錯,小勤的確是怪胎,越磨越見出類拔萃。
“殷殷也打電話,她說她快瘋了,想去整型。”噗嗤一聲,紀亞笑彎眉,他們有一對怪胎兒女。
殷殷研究所畢業後,進入父親的旅行社工作,無奈長相太美豔,常被當作花瓶對待。
她說她想當女強人,對愛情不屑,但愛情總是不請自來,她對自己的容貌煩到極點,好幾次鬧著要去整型,她老爸不準,說她要是整得不像老媽,就剝奪她的繼承權。
殷殷大喊不公平,批評老爸重色輕女,世泱由著她喊叫,反正有錢的才有發言權。
“她敢,我就停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