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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委實驚人,但在忽然之間,相士身形一閃,已擋在和尚撞去的牆前:
以和尚衝下來的聲勢,相士非要和尚撞得腰折骨裂不可,傅晚飛不禁驚籲一聲:
“不可!”“蓬”地一聲,和尚的禿頭,就撞在相士的肚子上。
相士的肚子一收,凹了下去,恰好包住和尚的頭,再吸氣一挺,“砰”地把和尚彈了出和尚半空中一折身,飄然落地,和尚的頭既未被撞破,相士的壯皮也沒有被拄穿。
只是一臉苦容的和尚成了一面怒容:“你的相法不靈:”
“哦”
和尚戟指道:“要是靈驗,就不必出手柑阻,看老衲死得了,還是死不了!”
柑士嘆了一口氣,道:“眼看人尋死,仍不施援手,實有運常理。”
和尚罵道:“管你有理無理,老衲要死,你不要擋著:”
相士微微一笑,袖手道:“只怕我不出手,大師也死不成。”
和尚又沖天而起,全身因急速的掠動而發出破空急嘯,在半空響起個霹靂雷霆似的:
“老衲的事,你少管:”
相士微微一嘆,果真袖手旁觀。
只聽“隆”的一聲,和尚連人帶頭,一雙收翼怪鳥似的,撞在牆上,磚牆碎倒,灰塵翻湧,撞穿了一個大洞,屋裡面發出驚呼聲。
妤一會只見老和尚摸著光頭,爬了出來,喃喃道:“忘了撒去功力,撞不死,再來過。”
躍起又準備再掠空撞落。
相士道:“大師,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和尚搔頭道:“我一次死不成,自會死第二次,死不死是我家的事,有什麼不是:”
相士道:“你死自是你的事,但是為求自身恣快一死,撞毀無辜貧毛牆壁,可知這樣的作為,有違佛道?”
老和尚這才省起,拍拍腦門,耳際只聽房牆裡嬰孩的驚哭聲,和大人們畏縮的低叱孩子的聲音,才變了臉色道:“該死,老衲該死。”
相士淡淡地道:“佛講因果循還,大師作孽,應當償還。”
和尚汗涔涔下,拜揖道:“請教先生,指點一二。”
相士一笑道:“這一面牆為大師撞毀,應由大師出力修補後,方可求去。
”
和尚恍然:“是,這一磚一木,老衲決不借外力,由老衲自己賺銀子購買砌妤,以償惡業。”
相士道:“這便好了,砌好了,才求死吧。”
和尚忙不迭伸出手掌:“請問先生,老衲今日死不成,何日才是可下地獄命終歸西之時?”一面又向牆裡大聲道:“屋裡的施主不要害怕,老衲弄壞這牆兒,一定修好,再伏乞是。”
相士微笑,撫道:“大師一副壽相,何必苦苦求死”
和尚仍伸手不縮回道:“就是人世間太苦,老衲非死不可。”
相士搖首笑道:“好,我就看著吧。”兩人又重新各據桌之一方,看起手相來。
這對人物的出現,令張幸手、仇五花、聞九公盡皆震住,不由得想起江湖上兩個人物一個是大廟不收、小廟不納、自參野狐憚、武功高不可測,但自度在人世備艱辛一意尋死的求死大師;另外一個,則是在江湖傳說裡已成為劍仙異人一流的人物。
不過,張幸手、仇五花、聞九公只是省起有這樣的一個人物,他們並不因而認為這相士就是那個人,那是因為,他們既不相信這走江湖看相的就是那傳說裡的幻異人物,而且,他們也不相信傳說裡的那個奇人乃真有其人。
江湖上的傳說,總空穴來風的多;尤其是災禍頻降、盜賊四起、民不聊生、荒飢交逼、小人當道、佞臣弄權之時,這些流言,幾和幻夢一樣,傳得特別鮮明響亮。
所以他們有些忌憚的是求死大師,而不是相士。
瞧那老和尚剛才衝起而急遽撞落的身法,的確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是求死大師,那是相當不好惹的人物。
這樣的人物,三人都不想招惹。
所以張幸手低聲疾道:“抓了回去,慢慢炮製。”
仇五花立時出手。
仇五花沒有手指,所以他一掌打向傅晚飛,這一掌平淡無奇,傅晚飛十分機伶,硬接了…掌。
“拍”的一聲,傅晚飛也沒感覺到什麼特別渾厚的掌力,隻日王掌接過,傅晚飛忽覺從接掌的手掌心起,一陣痠麻,這麻洋洋的感覺迅速蔓延到手臂、肩膊,而至心口,連雙腿幾乎也站立不穩,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