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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虛弱的她,半臥在病床上歉然一笑。
“我好像把你嚇壞了。”
丁巖無語地站在她面前,深深地瞅著她看。
“其實也沒什麼,這都是老毛病了。”紫素聳聳肩,意圖輕鬆地說道。
五年了,她已不再是當年花樣十九歲的少女。走過了情痛,在等待與落空之中磨練、成長,為何在丁巖面前,還是會不自覺地退化成一個無助的小女孩呢?
她顛三倒四地敘述著:“幾年前剛發病的時候。是挺嚴重的。不過這些年來,經過控制,發病次數已經減到最低了……”
丁巖依舊不搭腔,靜靜地聽她說。
“嚴醫生是我的主治醫師,他這人有點愛大驚小怪。每次我發病,總是要留我做詳盡的檢查,也不管我忙不忙、事情多不多,總之他就是不放人走。”紫素淺淺一笑,蒼白加柔順,彷彿大氣一吹就要化掉。“快坐下來吃飯盒吧,餓久了不好。我這毛病,有一半的原因是餓出來的。”
丁巖聽了心痛更劇。
紫素嘴裡不說,但他已從紫璇那邊,得知她這病全然是因他而起。他知道胃痛這種病,絞起來真的要人命。五年來,他行經好些落後國家,因為飲食用水不潔,又或水土不服、起居不定,他患過若干次腸胃道疾病,痛起來當真是撕心裂肺。而他珍視如寶的紫素,五年來竟都與這樣的病痛作伴……
濃烈的歉疚感貫穿了丁巖的靈魂,他恨透了自己!
然,紫素怎麼可以這麼平靜地對他說話?
她怎麼可以沒有埋怨、沒有嗔怪,還是笑意滿滿?
她怎麼能夠心平氣和地對待他,對這個傷她如斯的男人這般寬容、如此大度?
丁巖望著她滿足的笑靨,彷彿他的出現,已是她最大的安慰。但是她為什麼不想想,當年他沒有真切地交代就離開臺灣,這時他沒有確切地說明便貿然回國,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無情地一腳踩碎了她的心,她怎好再這麼寬大地包容他?
她未免太豁然大度了!
丁巖幾乎要把對她的心疼轉成怒氣,氣她不懂得愛惜自己,到頭來得到的卻只是空夢一場!
他的沉默,讓紫素感到心好慌話拉拉雜雜的,愈說愈亂。終於,她停了口。反正再這樣漫無邊際地扯下去,話題永遠在核心的最外圍打轉。
驟然發病原本不在她的預想範圍之中,丁巖返國以前,她反覆對著鏡子練習最美的笑容、最甜的說話語調:甚至見到他時該如何呼吸吐納,她都再三演練過了,她希望能以最完美的姿態令他長駐不走,可惜設想全落空了。
她一見他就掉淚,話沒說完、人就暈了,他現在可怕了吧?
“我給你找來好些資料。”紫素強顏歡笑道。她示意要丁巖替她拿過來一個隨身包包。“是關於租賃房屋的。”
“租賃房屋。”丁巖無意識地重複呢喃。
“唉。我先前到你舊家去看過了,那邊早已殘敗不堪,左鄰右舍都要重建了。我想,你回來了,不免要找個落腳之處,所以就先幫你到仲介公司蒐集一些資料。”
“紫素。”丁巖開口想制止她的奢想。
紫素早就知道他會制止,便飛快地攔他口。“你有空就先拿出來看看吧。”她用眼神祈求他、蠱惑他。
其實,這番話、這袋資料是有預謀的,是她無聲的詢問,也是她默然的乞求。
她知道,自己不敢直截了當地問他還走不走:她知道,自己沒有看他點頭的勇氣:她知道,她受不了他再度遠揚海外的決定,所以她想出了這個法子,迂迴曲折地探問他的心意。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掌心臂彎,拘不住他如流水般的自由意向。丁巖五年前是瀟灑的,五年後猶有過之。
他若要走,她自然可以攔駕,但是擋不攔得了,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她沒有信心,五年前他可以索性出走,五年後,她只能記取教訓地默然乞求,願他能多念看一點她痴盼的心,不再漂流。
“紫素,你平靜地聽我說。”早要說、晚也要說,不如早斷了她的奢想。“我這次回來……並沒打算長住。”丁巖困難地開口。
“什麼?”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她仍迅速紅了眼眶。
“我還有攝影工作要做,也許下週,我就會離開臺灣了。”他說著一成不變的藉口。
“丁巖……”不要走、不要走。她的眼神在在透露著哀求。
“聽我說。”在她的眼淚掉下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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