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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醒來,走出山洞,想到此後要在這裡住下數載,應當把整個山勢瞭解清楚,解決食的問題,於是信步走去。
這九華山削成四方,高五千仞,峻極天表,險絕人寰。
山中壑谷曲折,尤多瀑流,阮偉行到一峭壁處,陡聞峭壁下叮叮咚咚鑿石之聲,不絕於耳,心下大異,低首望去,那峭壁五十尺下開始向外突出,好似孕婦的大腹一般。
只見在那突出的地方,有一位短衫彪形大漢,身圍一條一條拳頭粗的巨索,系在兩頭從峭壁內長出的大樹上,長褲捲起,露出黑茸茸腿毛的赤足,撐在壁上,保持身體平衡。
他手上握著一柄奇形巨斧,在壁上砍削,那突出的壁上被他砍得斑痕累累,顯是他已砍了一段時辰。
阮偉正看得奇怪,身後走來了兩個小婢,身披狐裘,儀態大方,似是官宦人家的使女。
她倆走到阮偉身旁,望也不望他一眼,低頭向下,尖聲叫道:
“時辰已到,上來憩息吧!”
說完話後,也不管那短衫大漢聽到沒有,放下提在手中的籃子,並肩談笑而去。
短衫大漢好像甚聽那兩位小婢的話,急快攀上,一上地後,也不望阮偉一眼,即走到兩隻籃子旁邊,盤膝坐下。
他先開啟一籃,裡面裝著一籃熱氣蒸騰的雪白饅頭,再開啟另一籃裝的是兩碟乾果,兩碟小菜。
短衫大漢食量驚人,不一會兒,半籃饅頭業已下腹,乾果及小菜卻絲毫未動,大約他太餓了,已無暇分神去吃果菜佐餐。
高山清晨,寒意甚重,在此冬季更是寒冽刺骨,阮偉站立很久沒有運動,冷得微微發抖,反見那短衫大漢穿的比他還少,卻無一點怕冷之態,不時還用手抹去額頭汗珠,看的阮偉大大吃驚。
阮偉忍不住摸出懷中禦寒用的好酒,連喝數口。
那個短衫大漢嗅覺非常靈敏,霍然轉個身來,望著阮偉手中之酒,饞涎欲滴的說道:“好酒!�酒!�酒!”他未喝到酒,僅聞到酒味,心中便讚賞不已。阮偉見他如此喜酒,顯是嗜酒成癖的人,當下走上前,雙手遞上那瓶好酒。短衫大漢也不客氣,接下就“咕嘟”“咕嘟”喝個涓滴不剩。他舔舔嘴唇邊的餘液,暢吐一口氣,大聲道:“老夫二十多年未喝酒了,想不到今日在此竟能一解吾渴,快哉!膘哉!”他看了看阮偉,伸出滿是厚繭,青筋暴出的大手,向阮偉招手道:“小�子,請坐!請坐!”
阮偉性格豪爽,雖覺寒冷,也不管他,走近坐下。
阮偉這一近身,便看出他滿面大鬍子中,盡是風霜皺紋,年紀至少在六十左右,外看是個大漢,其實應該是個老漢矣!
他自我介紹道:“老夫公輸羊,小�子貴姓?”
阮偉見他年紀足可做自己的祖父,連忙恭聲道:
“晚輩阮偉。”
公輸羊大笑道:
“好名字!�名字,請用早點,不要客氣。”
阮偉心知風塵異人,不願受人點滴恩惠,自己給了他酒喝,若不吃他東西,他定要不高興,於是拿起一個饅頭,大口嚼咬。
公輸羊高興異常,咧開大嘴笑了笑,跟著阮偉吃起饅頭,不一刻,一籃饅頭,四碟果菜被他兩位吃得乾乾淨淨,連饅頭皮也不見剩下。
公輸羊吃飽後,便閉眼打坐,頃刻打出鼾聲,大概他昨夜工作過於疲憊,竟能坐著便睡熟了。
阮偉輕輕離開,走到一處面朝東方的隕石上,開啟瑜珈神功練法要訣,按照其中所載法門一一練去。
從卯初練到辰末,整整兩個時辰,阮偉練的滿身大汗,附近的積雪皆被他體熱溶化,但他覺到這兩個時辰雖然艱苦,對於瑜珈神功卻毫無進展,若不是熟練崑崙內功心法,早已活活凍死。
阮偉嘆了口氣,不再強練,走下頂石想散散心,來到公輸羊那裡,見他仍坐著熟睡,面前的籃子卻不在了,可能是那兩位小婢收去。
阮偉走了一會,忽見那邊走來兩位裝束相同而非早晨兩位的小婢。
這兩位小婢毫不客氣,走到公輸羊身前,尖叫道:
“醒來!醒來!巳時已到,該受火刑了!”
公輸羊霍然驚醒,向阮偉苦笑一聲,便隨小婢而去。
阮偉好生奇怪,心想公輸羊明明身懷絕世功力,怎會如此懼怕幾個少齡婢女。
他想不出道理,便又走回頂石上苦練瑜珈神功,練了一個時辰,總覺得練了等於白練,絲毫無用。
他煩惱異常,想到公輸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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