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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母親沒有一點要做飯的意思,盤腿坐在土炕上,愁眉苦臉的樣子。麻六知道這場暴雨給這裡的農民打擊太大了,他們幾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氣和信心。
就在這時,麻六聽到院子裡有人踩在泥地裡的那種撲沓聲朝他家裡走來。他不知道是誰到他家來了?剛準備到門口去看,就見麻子勝從門裡進來了。
麻子勝站在他家門口,看了看他和他父親母親問:“吃飯了沒?”
“還沒。”母親抬起頭,搶先給麻子勝作了回答,然後叫麻子勝到炕上坐。
麻子勝滿身泥巴巴的,像剛從泥窩裡拽出來一樣,臉上也濺了花花點點的泥點,褲腿挽到半腿把子上。他在家裡呆不住,又沒什麼好地方去,在家裡喝了兩碗拌湯就跑到麻六家來了。他在路過拐峁時,看見山裡就像人被颳了皮般袒露著摻人的白生生骨架,能夠長莊稼的土全被這場暴雨沖走了,今年肯定是個年謹。 唉!這可怎辦呀!
“長安不知能不能攬下營生?”麻子勝從前腳地走到炕稜邊,把一條腿倚在炕稜上問麻六:“不圖掙錢,只想尋口飯吃。”
“唉!”麻六唉嘆了一聲說:“現在情況不好,到處人滿為患,咱們就是有力也出不上,做些笨重活還得尋門子,而且掙得又少,怕連口也糊不住。”
“那咱總不能呆在家裡等死。”麻子勝說。
“那當然。”麻六說:“樹挪死人挪活,挪動挪動,總比呆在家裡強。我回來時也曾有過打算,想把村裡的那些荒山荒溝承包下來搞種殖和養殖業。可那是一項長期的浩大工程,從人力和財力上,要花很大的代價,而且三五年內只有投入無利可圖,真正操作起來,就不是想象地那麼簡單。看來這個設想對我來說不現實,如果能夠引進外資那就好了,然而那個外商願意把資金投在咱這些落後的山溝溝裡呢?”
“咱吃虧就吃在濫砍濫伐上。”父親坐在炕上,眨巴著眼睛插話說:“過去咱這山溝裡到處是草和樹,在我記事的時候,幾乎連門也不敢出,滿山遍野,樹木參天,野獸出沒,花香鳥語,不知在什麼時候,颳了一股開荒種地,實際上是濫砍濫伐的風,僅僅幾十年,山裡的樹一天天變少了。你們想,栽一棵樹有多麼艱難,砍一棵樹多麼容易,唉!我 們都有罪吶……”
“現在說那些也沒用。”麻子勝接住父親的話說:“農村人的眼光短淺,看不到長遠,到頭來後悔也晚了。”
母親聽著他們在前炕上啦話,在光板土炕上坐了一陣就下地做飯去了。她老人家不懂長遠不長遠,關健是眼前,兒子下崗,工作沒了,家裡又遭了大災,日子可怎過呀。 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城市裡的一條狗 第六章(4)
劉蘭花家裡的氣氛大抵和所有跟生命相關聯的人家相一致,在她家也舉行了隆重而又愚昧的祈禱老天保佑平安這種程式後,都急得連飯也不想吃地守在家裡唉聲嘆氣,唯有她對這種事情考慮的並不那麼多,她和所有同齡人一樣沒有經歷過大災大難,因此對天降暴雨這種災難不屑一顧,單單想的是她怎樣才能使自己和麻六相好如初戀時一樣甚至組成一個圓滿的家庭。
事實上,劉蘭花的心曾經死過一回,可麻六這次回來又讓她活過來了。因此她要不惜一切地把麻六控制在她的手裡。她多次從側面打探過,麻六雖然在長安城裡有個家,實質上那個家死了,只有個家的概念。
劉蘭花不想讓麻六再跟別的女人來往,甚至是和麻六結了婚的那個女人,麻六早就應該是她的,麻六和那女人結婚,她看作是自己的一隻羊跑到別人家羊圈裡轉了一回,是她的終究還是她的,那是遲和早的事情。
劉蘭花也不想讓麻六再離開麻谷岔,離開她就管不住麻六了。現在的女人不像過去那麼安份守已,那種大膽和勇敢令有些男人都不能和她們相比,而且太容易改變一個男人的意志。因此她就得想一套辦法讓麻六不走,並且永遠跟她在一起。
一場災難般的大暴雨並沒有把劉蘭花要和麻六和好的*撲滅。早上起來,她同樣走到礆畔,在看溝裡的巨大山洪時,眼睛卻死死地瞅著麻六家的院子,但礆畔上站著的人太多,她再不敢像昨天早上那樣大膽和放縱了。她大和她媽對她那種近乎瘋狂的舉動已經無法容忍,村裡那些長舌婆們也在紛紛議論她是尋不下男人發野裡,劉家養了這麼一個寶貝,盡給家裡丟人,讓她大她媽幾乎連頭也抬不起來。如果礆畔上別站那麼多的人,說不定她就跑到麻六家礆畔上了。她現在一陣不見麻六心裡就發慌,甚至連飯也吃不下去。
劉蘭花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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