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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意味。導向如何,我很惶然。此為渾。
再提一句,幾十年了,央視的春晚一向鼓勵具有十足北方語言藝術特色的相聲和小品,但是,它能否代表包括南方諸省在內的全民文化情調?有人統計,2009 年春晚在東北三省的收視率高達85% ,而在廣東和福建的東南沿海一帶居民年年十分虔誠地守夜看春晚的並不多,那裡的收視率僅為5% ,京腔京韻和東北大碴子味兒在那裡沒有什麼市場,甚至懶得談論春晚,雖然據稱全國的平均收視率為37%, 不到四成。春晚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似乎像白雲黑土的本山和丹丹配已經成為愛好小品和北方語言藝術的觀眾們年年的期待。但是,地域文化的區別是巨大的。改革開放之後,生產力極不發達的東三省受國有重工業的拖累,下崗數量一度冠全國之首,苦悶和精神空虛,而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又多為服務行業,*、洗浴、夜總會、餐飲業等,人性受到壓抑,尊嚴沒有保障。於是,趕集似的扔點散銀欣賞一下東北二人轉,娛樂一下,自我頭部保健一下,就有了社會基礎。相形之下,南方諸省基礎設施相對完善,市民的普遍受教育程度較高,人也似乎更加勤奮實幹,如以溫州為代表的私營經濟和廣東嶺南文化為代表的民營經濟,中國經濟率先從那裡興起。但是,那裡除了政府官員和部分知識分子需要經常領會中央精神,百姓收看央視新聞或春晚的習慣遠遠遜色於北方,尤其是東三省,表現在文化市場上,也逐漸形成民族文化和春晚大餐的精神斷裂,是南方文化對北方的冷漠和離異,甚至可能演變成對北方政治權威的不屑。那裡的市民文化同樣高度發達,南方歌舞昇平的娛樂業曾經領一代*。對我稍早兩篇關於小瀋陽的文章的留言中就有南方網友憤憤然:“在我們的南方的夜總會里,小瀋陽的才幹比比皆是。”嘿,真是斜刺裡殺出一個不買賬的,黑吃黑。“民間藝術”真是魅力無窮。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三論小瀋陽的叛逆與恥感文化(4)
如果說春晚是一場政治味道很濃的秀,那麼作為政治中心的北京和央視就等同於面對南方文化的柔性抵抗。假如湖南衛視、北京衛視、天津電視臺和上海傳媒集團這些地方媒體大哥大聯手,以自己的娛樂特色劃江而治,那麼三十兒夜的這道央視春晚大餐將會出現南北朝時期、南宋北宋分庭抗禮。官方倡導的主旋律又是什麼呢?
我們姑且把這種現象稱為文化的多元吧。這肯定是一種社會進步。但是,本文論證的是,在把娛樂精神和娛樂革命進行到底的北伐聲中,在多元和寬容的光環下我們文藝舞臺上若隱若現的恥感,我所關心的是這種恥感文化的缺失和墮落。
市民社會有一個時代的強音在迴盪:越墮落,越快樂(The way up is the way down )。據說,峨眉山上有條羊腸小道,峰迴路轉的岔口有一句耐人尋味的話:上山由此而下。無奈和情急之下,這,算是我對執迷不悟者的新年寄語吧。
對小瀋陽春晚現象的思考也該告一段落了,雖然小瀋陽的背後仍有許多引人深思的地方。2009 年我們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報道和評論,因為60 歲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太年輕了,我們對民族精神的培育仍需假以時日。
春節期間,我陪父母再次看完了50 多集的電視連續劇《走向共和》。國父孫中山先生臨終前留言:“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娛樂革命當然要進行,恥感文化的建設更是百年大計。我們永遠不可能脫離市民文化,也沒有必要,它是公民社會和公民精神的某種補充。雅俗共賞,何樂而不為?
市民精神固然快樂、隨意,站沒站相,坐沒坐姿,但是,那披紅掛綠下的所謂民間智慧如果瘋瘋癲癲到了放肆,看客們護衛自己的偶像不惜汙言穢語,大打出手,那就形同舞臺上的裸奔。相信大部分人看了都會臉紅。習慣罵人的人和甘願被低俗娛樂精神所奴役的人是例外,他們從來都不臉紅,沒有恥感。
我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許多年後我一定還是黯然神傷,因為民族文化的基因裡有些走偏和變異。但是習慣了二人轉打情罵俏的看客,就像劇中人物,以相互虐待為己樂。這些人很快樂、很草根、很叛逆,高呼著娛樂萬歲,為娛樂而挺著丈八長矛浴血聖戰,把語言屠戮得來的猩紅的血塗在厚厚的唇上,青面獠牙,還對鏡晚妝,學小瀋陽恐嚇臺下:“看誰不給掌聲就半夜扒你們家的窗子。”
真精彩。扒下“聖戰”的道袍,那些個東西不就是二人轉嘛。“舞榭歌臺,*總被雨打風吹去”。歷史是無情的,叛逆更加無情,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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