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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天下這麼大的雨,你怎麼就這樣跑來了!”
她沒有說話,只默默地靠著他。
他看著她無助孱弱的模樣,火氣再盛,卻發不出來了,只能抱緊她,用自己的體溫先將她溫暖下後才說:“先去換衣服好不好?”
她還是不說話,只是緊緊的抱著他。
他是她現在唯一可以抱住的人,她無助地地望著他,他被她那樣的眼神看著,心裡滋味百生。
那一天,也是這樣,因為他們的事,她被她父親罵了。她固執地跑到這裡來,告訴他:“嚴緒,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不是不心動的,只是以為很平常。
此刻,她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伏在他的懷裡。她身體的冰涼卻令他的心漸漸暖了起來,原來有這樣一個人,會願意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
他並不相信美好的誓言,只是,對方是他,他亦覺得,平淡如水的生活,也不錯。
他淡淡地笑了下,讓傭人放了洗澡水,抱她去浴室。
他剛走過浴室門,她突然說:“就在這裡,我自己可以。”
他默了默,她自小的家庭教育極為傳統,而他也並沒有想將她怎麼樣。於是,他放下她,看著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進浴室。
她在浴室裡洗了許久,他並沒有耐心等待。於是回到書房去看檔案,卻未想,竟沒有了看的心致。他低低地嘆息,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眉心。
疼痛刺心。
他卻覺得自己似在夢中。
夜色如墨,大片的黑暗傾佔了世界,月光點滴入室,他看著明亮,只覺恍惚。
她不是最好,也不是最美,只是在合適的時間,出現在他身邊。他覺得合適,於是接受。並且,她喜歡他。這場婚姻裡,她不會受傷。
他睡前還是去了趟客房,門輕掩著,並沒有關。他記得他走的時候確實沒有關,這麼說她……
他嚇了一跳,趕緊推門進去,卻見她已經安然地睡在了床上。床頭燈開著,柔和微光,如薄霧般輕籠在她的臉上。
某一瞬,心是動了的。
他攝手攝腳地走過去,撥開她額前凌亂的髮絲,他看到她的眉頭緊皺,雙手緊緊的拽著被子。
嘆息聲響在客房之中。
他俯□,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
她的眉頭動了動,他笑了笑,低低地說:“晚安。”
他突然有些懷念那一晚。
夜色濃濃,月光卻很柔和,她睡在那裡,令他想起小時候母親講過的故事裡的睡美人。
她離開後的很多天裡,他會偶爾想起那一個夜晚。
多情總被無情惱。
他以為自己是不掛心的。
他記得,結婚的時候,滿場賓客都在笑。
他們說他一生太過順遂了。
順遂?
他突然想笑了,哪裡順遂了,花了整整三年時間,裝出一副一事無成的模樣。看著嚴績為嚴氏辛勞奔走,他只是冷眼旁觀,笑他幾時會退位。
然而,他並沒有想到,父親的病來的這樣急。嚴績的事亦如急病一般的爆發。一時之間,嚴氏人心惶惶。
這是一個爛攤子。
他可以拿了遺產,做更好的選擇。
顧平止那時看著他,對他說:“嚴二,其實你自己創業不是更好嗎?”
他沒有回答顧平止,創業,這個想法不止一次在他心底流過。
他私下裡確實是有產業的,從國外回來的時候做的,剛開始的時候,難得要死。他沒有用嚴家二少爺的身份,從低做起。
第一筆生意成功的時候,他給自己買了一輛車。
別克君威。
此後很多年,他有了很多錢,卻一直沒有換掉那輛車。他是一個戀舊的人,但他自己並不知道。
很多東西,存在的時候,他並未覺察到它的重要性,只有失去時,他才會瞭然。卻終究,於事無補。
嚴至安病前,他的私產已經做得也不錯,在業內小有名氣,沒有借嚴氏的東風,掛得是他一個朋友的名字。
他知道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在旁人眼裡,他是不學無術的人,可那又如何,他又不為別人而活。
然後,一切戛然而止。
嚴至安,中風了。
嚴績竟試圖分割嚴氏。
嚴績基底未穩,卻那麼急的想要嚴氏了。他在一旁冷笑,卻無法無視嚴至安的囑託。嚴至安的手舉在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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