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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江芷向車上一扔,大聲道:“趴下!”
雙手一帶牲口韁,那輛破板車,可就其快如飛地疾馳了下去。
張把總瞠目結舌道:“這……他媽的,開槍!”
“轟轟……”
一連串的槍聲,火光連閃,這時江芷早已伏下了身子,車子雖破,可是四面的木板卻是夠厚的,鐵砂子打上去,都深深地陷入到木板之內。
由於後座的車廂很高,把前座的趕車的也給擋住了。
這番情形看得眾人瞠目結舌,不知如何是好!
兩騎快馬疾追上來,馬上是襄陽府的兩名幹捕,一人名蘇定,人稱“快刀手”,一名顏春,人稱“流星錘”,兩個人不甘失了差事,各自搶乘一匹快馬,疾追下來。
“快刀手”蘇定,人坐馬鞍上,大吼一聲,向車上縱撲過去。
前座的漢子霍地回頭,只見他掌勢向外一推,青光一現,蘇定怪叫一聲,就空打了個筋斗,摔落在地,頓時死於非命!
是時那名施流星錘的顏春,也已快馬到了卒後,右手流星錘脫手飛出,只聽見“砰”
的一聲大響,一塊木板被他出手重錘給砸了下來。
他的第二錘就勢出手,卻向著車內的江芷身上猛打了過去。
江芷一伸手抄住了錘鏈,兩個人可就較上了勁兒了。
終於顏春的力道要差上一些,在江芷的力扯之下,顏春墜馬而下,在地上拖了好幾丈遠近,終於面目全非地伏地不動。
身後儘管傳來了凌厲的呼喊聲,火槍轟轟地響個不住,可已經無濟於事了。
江芷終於脫出了難關。馬車疾馳了甚長的一段路途之後,拐了一個彎兒,才漸漸地慢了下來,江芷才算鬆了一口氣。
她緊緊地抓住車座後面的一塊木板,大聲道:“是任二哥麼?”
馬車突然在堤邊的一棵柳樹下停了下來——趕車的這時才回過身子來,二人四目相對,證實了江芷猜測!
她淒涼地叫了聲:“二哥!”
一時情不自禁地伏身在車座上痛哭了起來。
偽裝車把式的人,正是任劍青,他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面色慼慼道:“這兩個月,難為你了。”
說著掠身到了後面車廂裡,抽出了一口寒光四射的寶劍,朝著江芷足踝間的鎖鏈子一陣狠砍,鎖鏈子在他鋒利的劍鋒之下,寸寸折斷,散落地上。
亮著了千里火,任劍青點著了一截火把,他把火把插在車柱上。
二人的一切,更是清晰可見!
任劍青吃驚地看著她的一條小腿道:“你受傷了?”
江芷點點頭,任劍青趕忙把一隻褲管子撕開,見鮮血已流滿了腿。
任劍青匆匆取出了刀傷藥為她上好,然後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為她包紮了一下。
江芷靜靜地注視著他,苦笑著道:“幸虧你來救了我,要不然,我只怕已經死了。”
任劍青忿忿地道:“小師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了臨危只顧自己,卻就不管你了!”
江芷道:“我倒沒想到她還來救我,我已經十分感激她了!”
任劍青嘆了一聲,道:“我這次下山,主要也是在找她,好容易見著了她,卻又糊裡湖塗地讓她跑了。”
江芷道:“你們難道不是事先約好了的?”
任劍青搖搖頭,道:“我一路探聽她下落,得悉她來到了襄陽,後來聽說她在襄陽落網,嚇了一跳,再探聽的結果,才知道是你……”
嘆息了一聲,他又道:“你又何苦代她受過,這麼做太不值得了。”
江芷道:“我也是無可奈何……”
任劍青道:“那一夜我見那個狗官夜審時對你用刑,我恨不得殺了他……卻又怕為此更加重了你的罪,是以才飛瓦略予懲罰!”
江芷恍然道:“原來是你……”
二人目光相視著,江芷卻把臉偏向一邊,淡淡地道:“我如今是萬念俱灰,生死已不足惜……”
任劍青道:“姑娘何作此語?”
江芷苦笑了一下,頗有一時不知如何說起的感覺。
她訥訥地道:“我與鐵少庭之間的事,已成為過去了,他姓鐵我姓江,毫無相關。”
說到這裡,她的臉色顯得很嚴肅。
任劍青一驚道:“怎麼,鐵少庭還誤會你?這個人度量也太狹小了……”
江芷苦笑了一下,對於這個問題,不再想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