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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邊有座簡陋的亭子,亭子是深藏在一望無邊的蘆花深處,此時正有幾隻黑色的燕子,低飛著劈空而過!
亭子裡的人——鐵少庭,看上去確是比以前顯得老成多了。
他穿著一襲黑色的衣服,腰上緊緊地扎著一根同色的絲絛,足下是一雙黑色的靴子,用一方黑色的綢帕,緊緊扎著頭上長髮,從神態上看來,他是在等候著什麼!
溪水邊上繫著他來時所乘坐的一艘小舟,他確是獨個兒來的。
自從年前在青城山上敗於任劍青之後,他引為奇恥大辱,大丈夫生不足以保妻子,這是何等的悲哀,是以歸返之後,發誓練成了絕技。
這些時日之內,他把全部的精力,只貫注在一種武技之上,那就是“劍招”!
他知道以自己的武功和對方任劍青比起來,相差得太遠,如果企圖越過對方,並非短日內可能達到,惟有劍招,可望於速成,是以他幾個月來,僻居荒野,日夕苦練的只有一套劍法,這套劍法早年得悉於仙霞嶺石洞壁上,是一套莫名的古劍招。直到今日,鐵少庭把它學會了,練熟了以後,才覺察到它的威力無匹,足可獨步武林,別樹一格。
今夜,他就要用這套莫名的古劍招戰勝任劍青,而取下任某人的項上人頭!
他的確是滿懷著自信,並且他相信任劍青必將會準時而至,是以他卻先來了半個時辰。
高手對招,天時、地利、人和,每在考慮之列!
鐵少庭以早到的時間,在這附近踏了一週,這裡一木一石他都觀察過了,他選擇了溪畔的茅亭作為和任劍青交手的地方。這裡正面的一片蘆原,正是施展他劍法的理想所在,他那一套狀似狂風暴雨的古劍招,惟有在這種地方,才能淋漓盡致地發洩無遺。
時間漸漸地過去了。
鐵少庭在靜坐了半個更次之後,卻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抽出了背後的劍。
劍身映襯著月光,反射出一片刺目的寒光!
一陣風過,蘆花搖起了一天的白,折斷的蘆花穗子,就像拖著長尾巴的流星,迤邐地劃空而過。
鐵少庭在劍身上呵了一口氣,用一條綢帕子,細細地在劍身上拭著。
驀地他劍身一繞,由左面臂後劈出一劍,空中“咕”的一聲悲啾,地面上墜落了一隻燕子,已然身首異處。落下的燕屍,兀自微微地顫動著,身首距離僅僅只有一條線般的細微。
這一招“左攬雲雀”,是他古劍招中的奧秘之一!
鐵少庭哂然一笑,目視著地上的燕屍,道:“燕子,燕子!爾故無辜,奈何我胸膺仇讎,錯把爾當作了青城山上的任劍青!”
他的話聲一歇,屈膝、穿臂,劍出如虹。
“唰!唰!唰!”一連又是三劍,三團蘆花,高高飛空而起,三朵花一朵接著一朵,就空一轉,繞成了一圈。
鐵少庭直跨一步,劍吐如電。
“嗖”一聲,劍芒過處,空中的三花,已幻為一天碎屑,紛紛隨風而散。
他的劍在一吐之後,倒折而回,鏗鏘一聲,插入鞘內,足下打了個旋風,已回坐於茅亭之內。
看到這裡,任劍青臉上由衷地帶出了一片笑容。
他已經來了很久了,一直就坐在溪邊的這塊石頭上,他一直在靜靜地觀察注意著鐵少庭,智慧告訴他,使他不敢忽視鐵少庭這個人。
俗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如果鐵少庭還如同昔日一樣的無能,他又何必前來送死?
任劍青有見於此,是以在一邊靜靜地觀察著他。他故意久久不出,使得對方心情愁悶,無知出劍,而洩出了劍招上的致勝機密!
該是何等遺憾而值得惋惜的一件事!
任劍青緩緩地站起身來,他分拂著眼前的蘆花,向著茅亭一步步走來。
鐵少庭已經看見了他,由亭內站起來,步下。
兩個人面對面地相視在蘆花原上。
鐵少庭鼻子裡哼了一聲,道:“你來晚了!”
任劍青一笑道:“求死又何需太急?今夕何夕,鐵兄你選擇的這片地方好雅緻!死也安逸!”
鐵少庭眉頭一皺,道:“青城山多承留情,鐵某不忘前恥,今夜特為請教朋友你的劍上高招。”
任劍青冷冷一笑,道:“任某不才,要請教鐵兄你如何一個比法?”
鐵少庭狂笑了一聲,“嗖”一聲抽劍而出,倒豎鼻樑,大聲道:“任朋友你這句話可就太好笑了,你我仇深似海,兵刃之下豈有戲玩之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