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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太甚!”
身子向前一欺,長劍如流星趕月般地揮了出去,她怒到極點,是以一出手,即是師門秘功——《一字劍譜》中的奇妙劍招!
這本劍譜,本是鶴道人列為不傳之秘,為梁金花逃離師門時所竊之物,劍招之奇妙詭異莫測!
也許念神州過於自信,也許是他輕視對方是個女流,總之以他的武功造詣來說,他是不應該這麼疏忽的。
在梁金花招式一撒出間,念神州妄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去奪取對方手中這口劍,可是在他的手方伸出一半的當兒,已覺出不妙。
原來梁金花掌中劍在幾乎與對方手掌接觸的一剎那之間,劍鋒一轉,緊緊貼著念神州的手腕,向上揮出!
念神州“啊”的一聲,幾乎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雖然輕功絕佳,已練成“踩雲步”
的境界,可是對於梁金花這麼詭奇的一式劍招,競是無能躲過!
只聽得“噗”的一股尖風嘯過,念神州左頰上頓時劃開了一道血槽!
以“日月手”念神州素日之威嚴,此舉無異“奇恥大辱”,這一劍雖非致命傷,可是卻令他不勝狼狽,念老頭臉上就像炸開了一朵血花似的,鮮血四濺,一時間已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念神州先是一怔,緊接著發出了淒厲的一聲怒叱,道:“好賤人!”
他雙掌數搓再掃,這一次聚集了全身功力,發出其苦練多年的“焚掌”!
這一次功力,較諸先前更甚數倍!
掌力一撒,一片火風兜頭蓋臉,直向著梁金花全身襲來,梁金花先時已嘗過這種怪異掌法的苦頭,這時哪裡還敢以身相試,她施展出全身之力,身軀忽地一個倒仰,“颼”
一聲竄出了三丈五六,落在另一艘船——鐵甲船的船首之上!
此刻,鐵甲船上戰況之激烈,難以想像。
火炮手忙著向各艘盜船繼續轟炸。
火槍手追射著落水的群盜。
鐵甲船上更是打殺成一片,兵刃交碰聲、喊殺聲、槍聲、炮聲……交織成一片悽慘迷離、令人心悸的混淆複雜場面,“左手鷹爪”鍾汝明、“野馬”羅江,俱身負重傷,猶在浴血奮戰。
梁金花目睹如此,痛心極了!
她以令主之尊,眼見手下弟兄傷亡殆盡,船全燒光了,人也都完了,僅僅剩下六七個武技較高的還在力拼著,再不撤退,難逃“全軍皆沒”之惡運!
痛心之下,她不得不抽出了身後令旗,登高一揮,大聲道:“風緊扯呼!”
話聲甫落,只見正面突圍的鐘汝明慘叫一聲,面部被一杆長槍刺中,槍鋒銳利,深深刺入其腦骨之內,一時腦血迸濺,死於非命!
梁金花見狀驚呼一聲,身形疾起猝落,身下劍下,一劍劈中那名長槍手面門,對方慘叫一聲,頓時橫地而亡!
此刻殘餘的數名匪人,奪身突圍,跳落江水之內,只是亦未見得就能逃得活命,因為火槍手正在兩舷上持槍而發,如非潛水特佳之人,亦都作了槍下之鬼!
目睹如此,梁金花傷心至極,眼前大勢已去,自己再不逃生,一待念神州出手,只怕凶多吉少!
想到此,雙足一頓,身形方拔起一半,陡地空中人影一閃,一女子口音叱道:“梁金花,你給我站住!”
人影猝落間,劍氣如虹,劈面而至!
梁金花此刻已是驚弓之鳥,實在是無心戀戰,但卻也不能任人宰殺,橫劍一架,嗆一聲大震,只覺得對方手勁極大,差一點寶劍脫手,只震得掌心發麻,手指痠疼!
那個人凌空一翻,已翩然落身面前——是一個梟首鵠面的老年道姑!
梁金花一怔,說道:“你是……雷師姑?”
雷天驕怪笑一聲道:“小妮子,還虧你認得我,就憑著這一點,饒你一命,還不丟下劍麼!”
梁金花冷笑一聲,驀地進身一步,她自從方才劍傷念神州後,已得“冷劍傷人”之竅門,這時一言不發,即施展出《一字劍譜》中絕招,劍光一閃,長劍蛇也似地抖出,直取雷天驕面門!
雷天驕鼻中哼了一聲,長劍一抖,向對方劍鋒上磕去,殊不知梁金花這一劍乃是個引子,旨在掩護其後的一招!
果然雷天驕未曾料到有此一著,梁金花忽地向後一收劍身,反身就奔,雷天驕身子向前一欺,梁金花疾轉如風,在這個疾轉的勢子裡,掌中劍第二次出手,如流星天墜。
“噗”地劃過,劍尖幾乎插進了雷天驕的胸膛,卻把她身上的一襲道袍剖開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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