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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秦雙波對於這個道姑,當真是深痛惡絕,他緊躡著道姑身後,身形起落,有如星丸跳擲般地追了下去。
這番追殺情景,直把身後的江芷看得目瞪口呆,秦雙波身子第二度地已追到了道姑身後,他雙目赤紅,一雙長手用“左右雙插手”
的手法,用力地向著道姑兩處後肋上插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綠屋內快閃出一條人影。這人一現身,即施展出輕功中一種玄術—
—“小六合移影”身法。身子只一閃,風也似地已介身於道姑與秦雙波之間。
他大聲道:“師兄手下留情。”
雙手向下一分,已托住了秦雙波的兩隻手。
江芷才看出了現身人正是尚在病傷中的任劍青,不覺一驚,想不到他在病傷中,仍有如此功力。
眼前的一切,令人目不交睫。
任劍青雖是托住了師兄的一雙手,卻也顯出了一副極為吃力的模樣。
只見他回身,向著驚悸的道姑叱道:“你還不快走,當真想死不是?”
那道姑面上閃過一種極暴戾的獰笑,倏地轉身,飛縱而去。
秦雙波力拼了兩下,未能掙開任劍青的雙手,只急得嘴裡咿啞怪叫不已。
任劍青嘆息一聲,道:“念在師門的一點淵源,師兄任她去吧!”秦雙波兀自氣得呼呼直喘。
任劍青松開了雙手,微微喘息道:“我知道你對她的昔日加害,恨入骨髓,但是卻莫忘了師父臨終之言……她眼前氣數未盡,由她去吧!”
秦雙波恨恨地走向一邊,滿臉痛恨不可言狀。任劍青轉向江芷說道:“姑娘可曾受傷?”
江芷一時羞愧得無地自容,她慢慢垂下頭來,傷感地道:“我犯了大錯,二位大哥可肯原諒我麼?”
玉女含冤回
啞巴秦雙波聞聲步近,二人面面相覷,俱不知她在說些什麼。
任劍青奇怪地道:“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芷嘆息一聲道:“我上了雷仙姑的當,誤當她走火入魔……受了她的指使,偷偷地潛入丹房。”
秦、任二人頓時大吃一驚!
任劍青神色一變道:“你……”
江芷低下頭,訥訥道:“我偷看了《一心集》,並且把最後一頁背誦下來,轉告了雷仙姑,我受了她的騙……我……”
秦雙波臉色突地一青,頓時呆住了。
任劍青也神色大變道:“你竟偷閱了《一心集》?你……”
他陡地向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江芷肩頭,聲色俱厲地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誰要你這麼做的?”
江芷只覺得他那隻緊抓住自己的手,彷彿都深深刺進自己肌膚之內,一時痛得花容變色。
“你下手吧……”她幾乎落下淚來:“也許打死我還讓我心裡好過一點。”
任劍青全身顫抖了一下,忽地鬆開了緊緊抓著她的那一隻手。
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來回地在院中走著。
江芷用懺悔的目光,注視著他,一旁的啞巴秦雙波這時亦滿臉怒容地走向她,比手劃腳地了一陣。
任劍青長嘆一聲,道:“師兄請原諒她的無知,她只是為那個老道姑花言巧語所騙……
唉!早知如此,剛才還不如讓師兄殺了她的好。”
秦雙波睜著一對光芒四射的眸子,連連比著手勢。
任劍青嘆息一聲道:“啞師兄問你告訴她多少?”
江芷苦笑道:“一心功的二十八字真訣。”
秦雙波臉色一沉,又向任劍青比了幾個手勢,任劍青遂向江芷道:“一心功分陰陽雙篇,另有一篇梵文,姑娘你可記下了?莫非也告訴了她?”
江芷搖頭,說道:“沒有,我也看不懂。”
任劍青長長吁了一口氣,道:“這也是不幸中之大幸,雷師姑雖得了二十八漢字陽文,卻未曾得到二十八字梵文的陰文,這門功力,將來練習時可就要大大地打上一個折扣。姑娘我們進去再談!”
一行人步入竹舍,任劍青由於病傷尚未痊癒,先時又用了一些功力,這時顯得很疲倦,倚靠在椅子上。
江芷關心地道:“二哥,你覺得不舒服麼?”
任劍青微笑道:“自服姑娘藥後,感覺好多了,姑娘對我大恩,真不知何以為報?”
江芷苦笑道:“二哥這麼說,可就愧不敢當了,我一時無知,雖然闖了大禍,多承二兄不怪罪,現在想來更是難以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