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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自己落得三餐不繼,才不得不割愛出賣……
這麼一想愈加決心買下這匹馬來。
關駱駝見她低頭沉思,只以為她是嫌貴,嘿嘿一笑,道:“姑娘要是喜歡,價錢好商量……反正也不是外人了,江鏢頭時常照顧我生意……”
江芷點點頭道:“你要多少錢?”
“這麼吧,我賺二十兩,姑娘你就給六十兩吧!”
江芷冷冷一笑,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小金錁子,大概摺合有四十兩銀子,往他手裡一塞道:“就這麼些,不少給你!”
關駱駝擠著眉毛,怔了半天才嘆了一聲,道:“這……唉!好吧!誰叫老主顧呢!
只是姑娘,要用原來的鞍子,你還得再加幾個!”
江芷人已走進裡面,伸出手理著馬的鬃毛,聞言點頭道:“你就給上好吧!”
關駱駝咧嘴笑著,回頭吆喝道:“錢柱子,把裡面那副鞍子拿來!”
錢柱子答應去拿鞍子,關駱駝就道:“姑娘這是往哪裡去呀?”
“還沒準兒!”
鞍子拿來了,是一套講究的上好鞍子,鑲滿了白銅的扣花,前有倒囊,後有鏢袋,兩邊的皮褡褳,能放很多東西。
看到這裡,江芷就知道這匹好馬的主人,不是無能之輩,那麼沒落到賣馬為生,也著實夠可憐的了。
她把自己帶來的東西,都放在馬身上,寶劍也插好,又取出五兩碎銀子給他算是鞍子錢。
關駱駝做成一樁買賣,心裡很高興,道:“姑娘這是上重慶鐵公館去吧?”
江芷道:“馬上料沒有?”
“上啦!”關駱駝親自把馬牽出來,笑嘻嘻地道:“有了這匹馬,姑娘你就大名更響了,恐怕鐵總兵家也找不出這種好馬。”
錢柱子用馬刷子在馬身上遍體刷著。
關駱駝笑道“城裡都在說姑娘被一個啞已搶走了,說那個啞巴功夫大極了,到底是……”
江芷道:“好了,我走了!”
拉著馬就走出了馬廄,關駱駝到口的話又給悶回去。
在門口,江芷翻身上馬,那匹馬還使性子厲鳴著打著圈子,費了半天勁才制服了。
江芷扣著馬韁,向著關駱駝道:“我還忘了問,這匹馬的原來主人是誰?”
關駱駝道:“姓管,是個秀才……唉,這年頭讀書人不值錢了。”
江芷道:“多大年紀?”
關駱駝想著道:“哦,總像有三十好幾了。”
江芷點點頭,抖動韁繩,坐下神駒忽地一聲長嘯,一躍而出,足有丈許以外,緊接著四蹄翻動,其快如風,剎那之間,已消逝於長街盡頭。
這匹馬真有“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腳程,江芷還生平第一次乘騎這麼快的馬,所謂“良驥伏櫪,志在千里”,在馬廄裡關了好幾天,這匹馬早已不耐,這時一經放足賓士,真如脫弦之箭,快同電閃星馳。
江芷恨不得早一天離開灌縣縣城,見它如此快速,卻也不加拘束,這一陣子賓士,足足跑了有三個時辰,直到東方現出一線曙光,她才慢慢把馬放慢了,看一看道邊的界碑,已是鄱縣的境地。
在這裡她稍事休息,人馬進了些飲食,繼續前行,如此曉行夜宿,不出月餘已出了川省境地,來到了三楚境界。
這一無風和日麗,江芷人騎來到了鄂北重鎮襄陽地面,在楊柳堤岸稍事歇息,面臨著浩瀚的漢水,隔望著對江的樊城,這襄、樊二地,她是久仰得很。
她有個親孃舅在江陵為官,是江陵的府丞,自己這一趟,原本是想去投奔他的,她卻又不無猶疑。
一來是這個做官的親戚,一向和自己家少有來往,雖是親舅舅,卻也不習慣寄人籬下。
第二,如果她真要住在舅舅家,舅舅一定又會問這件婚事,勢必又要託人向鐵家關說,這是自己最不情願的事情。
有了這雙重的原因,她就又不願意上舅舅家去了。
在江邊的茅亭裡,她臨江覽勝,楊柳絲裡,乍見幾只燕子呢喃掠過,心情在百愁繞結裡,難得的現出一絲開朗!
她在想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本來是快樂無拘的,活了十九年就從不知道憂愁是什麼,想不到憂愁一旦降臨,卻使得自己這兩個月來了無生趣,這又是為了什麼?“莫非我生命裡,只為了婚事的不遂,就使得我這麼沮喪、消極?”
她氣餒地站起來,手裡的馬鞭子用力地抽了一下楊柳,楊葉在風裡輕輕浮轉著,卻又似帶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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