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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覺得肩上似乎壓了千斤重擔,緩步走回小屋,往著鋪著虎皮墊的竹椅一躺,對著湛藍的天空瞪了沒一會兒,便疲倦地閉上眼睛,放逐了自己的意識,再醒來時,頭頂上已變成一片星空。
他便這麼一動不動地躺著,看著星空中不時閃爍的星辰,似乎要把他整個靈魂都吸了進去,疲憊仍舊沉積在他的魂魄中,從心底湧上來的倦意令他想要再睡下去,睡上好長時間,也許正如他生命盡頭的安詳才好。
這個念頭才一出現在他的思想裡,便令他嚇了一跳——這根本是想要自殺!他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可怕的想法,更重要地是,這很軟弱!他憎恨軟弱,憎恨自己不象個男人,也憎恨自己不能達到預期的目標!
他抱著這念頭用力眨了眨眼,讓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右手突然傳來的聲音又讓他驚了一下,猛然轉過頭去,見著竹兒大大的眼睛帶著憂愁,正蹲在竹椅旁看著他。
“什麼事?”他重新放鬆地躺了下來,繡兒讓他感到放鬆,也讓他感到可以信任,從開始到如今,只有竹兒從來沒做過令他失望地事,其他人,或多或少,總會令他覺得不安與失望。又或者說,能夠不令他失望的人,僅僅是他對這人沒有期望罷了。
繡兒地黑色眼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她猶豫地靠過來道:“那個。音大人讓我來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起程去崑崙山。”
“音?”楊墨一邊確認著。一邊在腦內以艱澀地聲音開口問道。『你有沒有什麼要說地?』
白吉沒有應聲。就好象她不存在了一般。他聽得沉默地曲子。恐慌慢慢爬上心頭。他抑制著那樣地情緒。耐心地等待著。果不其然。在長長地緘默之後。她地聲音冷淡地響起:『沒有。我這段時間都不想再用身體。給你用好了。』
他以無趣地語調重複道:『你確定?』
她沒再回答他。不知縮到哪個角落裡去。在隱於肉身裡時。他們都知道怎樣盡力縮小自己地存在。魂魄不似肉身。可以變得很小。也可以舒展得很大。她只要有心躲藏。他便可以完全感覺不到她地存心。只是她不知道。他早已學會用法術去探查她地狀態。就如現下。聽得她有節奏地魂魄移動。就象水母劃開海水。
他暗歎了聲。看向竹兒道:“明天吧。明天我們就出發。你也去好好休息。”
繡兒點了點頭,起身之後,又復蹲下來,舉著包袱道:“今天白天時,這個包袱皮突然飛起來了,裡面還出現了兩個人,他們找你來著。”
往常楊墨恨不得妖怪爹孃永遠在身邊才好,此時聽見他們的訊息,卻只覺得無聊乏味,敷衍地問道:“他們說了什麼沒?”
“呃,我說你不在,他們好象很失望,然後就消失了。”竹兒把包袱收回懷裡,自與楊墨白吉分離後,這個包袱便是她與主人間唯一地聯絡,只要包袱還在,她便不會怕主人扔下她。這個念頭牢牢地佔據著她的心裡,令她在不安與飄泊中獲得少許安慰。
楊墨揮了揮手:“還有什麼事沒?”
繡兒想了片刻後搖了搖頭,可愛的辮子跟著腦袋晃著,他卻沒了欣賞的心情,低聲道:“沒事就去休息吧,明天以後又要走很快的路了。”
看著竹兒離開的小小背影,他不禁有些羨慕起來,小丫頭是那麼單純,一心一意地只要相信他就好,不用考慮更多,也不用想些其他地事,只需要活在對主人的崇拜與依靠中。
而他不能。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所能依靠的人,永遠就只有他自己,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可是有些時候,他也曾想著去信任某個人,只是結果永遠是失望的。
他再也不相信,只需要把願望變成事實就好,無論什麼手段,結果才是唯一長存的東西,而過程,永遠可有可無。
他信奉這條真理,而這條真理,從來沒有辜負過他。
可是如今地他,覺得無比疲憊,他用手抹了把,揉著糾結的眉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白吉,醒著嗎?』
沒有聲音,好象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透過法術,他清晰地感覺她思想象不穩地脈搏一樣在波動,只是卻沒有理他。
楊墨不後悔把實情告訴音,無論是他的角度,還是她地角度來看,這都是最佳的選擇。選擇繼續掩飾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不會得出任何好地結果,也許他當時的行為是出於憤怒,可是那憤怒並沒有導致最壞的結果。
他知道,白吉是在鬧脾氣,鬧彆扭而已,過不了幾天,就會恢復過來,仍然與他打打鬧鬧,仍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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