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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阻攔,鍾離玦亮出他上好質地的玉質腰牌時,守城計程車兵恭順地把他請進了城。
西城門一帶因城門的封鎖,顯得清冷蕭條十足,家家戶戶朱門緊閉,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均神色匆匆,偶聞深巷狗吠,更顯悽清。
戰事未曾起,可百姓總逃不過自己內心的恐懼,生怕隨時會起的戰事牽連自身。雖然有一位體惜百姓的王爺帶兵穩穩鎮守著邊關,可是戰爭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準。而西城區位於敵軍進犯漠白城的首要必經之路,原居住在西城區的百姓害怕自家第一時間遭殃,紛紛搬至城內的其他三個城區,所以西城區才會顯得異常蕭瑟。
這場戰爭打了幾年年仍在斛旋,漠白城光鮮的外表下藏著百姓不為所知的瘡痍。戰事生生切斷了賴以對外交往貿易為生的漠白城的命脈,百姓不得已只能轉商為耕,生活雖一如既往的富足與愜意,可是平平百姓又豈知,這樣短短几年的光鮮是靠漠白城幾十年的賦稅收入來維持的,如若不是如此,泱泱大國齊良,區區五萬人軍隊的糧餉為何還要等著千里迢迢而來的京都的接濟。
西城的淒冷勾起了他鐘離玦不得不去想的問題,再如此下去,勢必會影響齊良百年的基業。此一瞬,鍾離玦下了決心,在一個月內降下白瀾的蒙家軍,蒙家軍一旦被擊敗,舉兵白瀾國都城鷹夜城必將勢如破竹。鍾離玦從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既要打,便絕不給對方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定要將其逼入絕境,以免去無窮的後患。兩年來,他一直奉皇命只守不攻,如今看來,即便是違抗皇命,他也要打這一戰,不再守株待兔。
一茉也覺得這樣的漠白城未免太過蕭零,漠白城不是齊良的五大城池之一嗎,雖戶戶有朱漆大門,可又怎能清寒至此?兩年多前她是從他處誤上了雀鳩山,並未經由漠白城內,可是一路而來,她也聽到人們說起漠白的富貴與繁華,可是眼前的景象和人們口中描述的相差甚遠甚遠,讓她如何也不能把傳言與實景聯絡到一起。但當她隨著鍾離玦來到漠白的中心地帶時,才真正知道自己所聞非虛,甚至是自己所聽到的描述所不及的。
各式樓閣鱗次櫛比,飛椽相勾,稜角嶙峋,層疊上升,雕簷繁複,有似展翅欲飛的鷹鳥,有似威震林間的猛獸,形象逼真,栩栩如生,樓外廊彎梯迂,好似女子婀娜的身姿。一條清冷的河水蜿蜒而過,大理石鋪陳的十二孔芙蓉橋如長虹偃月倒映水面,兩旁垂柳燕燕,酒幌臨風,店肆熙攘,廊坊遍開,行人絡繹不絕,腳步閒散,談笑風生。才子翩翩,佳人依依,小販吆喝,商貨琳琅。一茉駐下步子,被這非凡的富貴與熱鬧抽去了注意力,一時竟忘了跟上前方的人,被人流衝開了兩人間的距離也未曾察覺。
鍾離玦來到集香樓門前的時候才發現一茉沒有跟來,那樣一個膽小的奴才,必定會在剛剛他們經由的某一處等著他,如此,鍾離玦將愛馬交由店小二看管,提步走進樓內。
當掌櫃王換金看到一襲藍衣的鐘離玦時,嚇傻了眼。最近到底是誰犯了城隍廟,讓他的集香樓幾天之內來了兩位有著驚世容貌的客人,而且還都是男子,哎,這樣的美人出現在他的集香樓,又要免不去一場轟亂了,哎,上次為了打發那群看熱鬧的人不讓他們打擾到貴人省得自己遭殃,他已花了五十兩銀子,一向惜錢如命的他,這一次又要散多少財。哎,王換金覺得自己的腦袋頓時大得厲害,可嘴上還得恭維,“請問公子,需要雅間嗎?”
“嗯。”斜斜睨到王換金雙頰上油亮亮的兩團肉,笑容極盡討好與諂媚,鍾離玦心中厭惡,他生平最恨的便是這樣的嘴臉。
“那,公子,您要什麼樣的雅間?”王換金感到來人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小心翼翼地問著,今天客人還未有人包下天等雅間的,他倒是希望這位公子哥能包下。
“自己看著辦。”自袖間掏出一枚玉佩,擲到櫃檯上,鍾離玦實在不想和這樣的人多費唇舌。
顏色溫潤的雕魚紋玉佩在櫃檯上轉了幾下,然後顫顫地穩在臺面上。王換金的眼神直勾勾地隨著玉佩而動,而後倒吸一口涼氣,這樣質地的玉佩,至少值千兩!心裡頓時樂開了花,沒想到這兩位翩翩公子居然都是條大魚,這幾天真是讓他王換金髮大財了,垂涎欲滴地收起玉佩,王換金滿臉堆笑地把鍾離玦請上樓。
漠白城果然是富貴慣了,區區一間雅間便值上千銀子,這樣的光鮮的背後,又是何等的悲涼。待王換金走後,鍾離玦走至窗前,自腰間取出一個細小的竹筒子,點燃之後拉動竹筒下方的引線,便有東西自筒內飛向空中,劃開了一道長長的煙跡。這是他給拂月的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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