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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就要到了。”是啊,明日便要回到那像牢籠一般的皇宮,他多麼希望,他可以如鍾離玦一般,遠離那權力與慾望之地,只是,他不是他,他的決絕,他做不到。
“可是,可是……”鍾離沁婀嬌俏的小臉上扭出些許焦急,手中的錦帕已被她揉成一團。大皇兄不是說了只要她把那個人帶進軍中,他就和父王請旨讓他們在漠白城多呆上一段時間的嗎,怎麼還是明日就回去了?
“怎麼了,沁兒?是不是漠白城比皇宮裡有趣多了,你不想回去了?咳咳咳。”真是出籠的麻雀忘了返巢,鍾離瑞仍是溫柔淺笑,他又何嘗不想把歸期延後。
“可是沁兒不想回去,瑞哥哥……”鍾離沁婀扯著鍾離瑞雪白的衣袖撒嬌,她真的不想回去,只為情竇初開的她想多一些能見到她心儀之人的時日,即便她能見到他的機會少之又少,但是她更知道,只要她一回到宮中,也許便再無機會再見到那個溫柔如霧的男子,所以她才會答應大皇兄的要求。
“沁兒不許胡鬧,這種事怎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斂了斂笑容,溫言裡多了些許嚴厲,“好了,沁兒先回房歇息吧,明日還需早起,切勿耽誤了行程。”有時他真的頭疼這個被寵壞了的皇妹,只有對她厲聲而語她才會有所收斂。
“是……沁兒先行回房了……”扁起嘴,鍾離沁婀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她不過是想多在漠白城留些日子,這都不可以嗎?
沁兒不過想在漠白城多留些日子,這都不可以嗎?鍾離瑞苦笑著搖頭自問,奈何君命不可違,縱使那是疼愛他們的父王。
花好,月清,酒醇香,本應美景,卻融不進一顆五味雜陳的心。
翌日,晨光剛剛灑進廖府庭院的時候,睜眼度過一夜才剛閉眼入睡不久的鐘離沁婀便被陸陸續續的敲門聲吵醒,而後頂著沉重的眼皮和眼下濃重的烏黑在一群婢女的簇擁下梳洗打扮。
今日是公主和二殿下啟程回宮的日子,知州大人特意交代過,要好好給公主打扮,以免失了漠白城的禮儀。所以今日一早婢女們便魚貫而來,動作精煉熟稔,唯恐誤了知州大人的吩咐和公主的行程。
任由婢女梳理自己的長髮,鍾離沁婀盯著銅鏡中自己有失睡眠的面容,突然一顆豆大的淚珠溢位眼角,滑落臉頰,而後淚水像斷線的珠子徐徐下落,最後索性雙臂撲到銅鏡前的桌案上,首飾叮叮噹噹落地,鍾離沁婀不管不顧,兀自把被淚水溼透的秀臉埋到臂彎,低低抽泣,全然不顧慌亂了一屋的婢女。
今日一走,何時才能再與他見面,他知道她對他的情意嗎,他知道她今日要走嗎,又為何大皇兄要騙她?她想不明白,只能任憂傷淚落。
“沁兒這是怎麼了?告訴皇兄,為何而哭?”看著伏在桌案上兀自哭泣的鐘離沁婀,鍾離瑞的語氣裡滿是疼愛與關切。
才剛步出煙浪閣準備往前廳去的鐘離瑞便看到廖府的婢女慌慌張張地朝自己跑來,說是公主在煙雨閣裡哭得厲害,任她們怎麼勸公主都不聽,不得已才來稟告二殿下。
一聽了婢女的稟告,鍾離瑞便急急趕到煙雨閣。沁兒雖驕縱,骨子裡卻倔得厲害,從小到大,他只見過沁兒哭過兩次,一次是自己十五歲那年病重,臥床七日不起,十歲的沁兒就守在他的床邊落了七日的淚,這也是他寵溺沁兒的原因之一,一次便是去年父王要把沁兒嫁往他國,沁兒不從,硬是把自己關在房裡哭了十天十夜才讓父王收回成命。除此之外,他就不再見沁兒落過淚,即使被父王罰面壁思過,被溪玉妃用鞭笞手心生生在手心抽開一條血壑也未見沁兒哭過,不知今日到底是何事會讓沁兒再度落淚。只是看著埋首而哭的沁兒,他很心疼。
鍾離沁婀還是隻顧埋首啜泣,鍾離瑞只得朝屋內的一干婢女擺擺手示意她們退下,待閣內只餘兄妹兩人時,鍾離瑞輕撫鍾離沁婀還未梳成髻的秀髮,疼惜道:“到底是什麼事讓沁兒如此傷心,說與皇兄聽聽?”
“瑞哥哥!沁兒不想走,沁兒不想回京……”抬起頭,一雙原本濃黑秀氣的眼帶著紅腫,滿是氤氳。
“沁兒是不是有什麼事瞞了皇兄?”才來漠白城只有一月的沁兒怎會只因要離去而哭泣,據沁兒的心性斷不會僅僅因為此而泣,定是還有什麼他不知道得別的原因。
“瑞哥哥,我……”她很想告訴鍾離瑞,她不想走的原因只有一個,僅僅一個,可是她又害怕說出來,因為她知道,帝王家的公主,婚姻大事從來只因國事。
“沁兒聽話,有什麼事就說與皇兄聽,就像你一直以來那樣。”一直以來,無論何事,開心與否,悲傷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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