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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再沒有任何東西阻隔在這對師徒之間,而蘊藏著天地威能所聚的一劍,就這麼勢如破竹地前進,或許是來勢太快,吸攝著天地元氣的公瑾竟然沒有出手格擋。
“……哼!”
充滿痛楚的悶哼聲中,粲然鮮血一下子染紅了衣衫,就如同早先的情形相反重演,凝玉劍破開了公瑾的護身真氣,順勢刺入了公瑾的胸膛。
(他……為何不擋?)
海稼軒對這疑問大惑不解,因為以公瑾的武功,那時候絕對有能力出手防禦,雖然在飛仙之劍的浩瀚威力前終歸無用,但卻可以減低飛仙之劍的部分威力,讓創傷減低,好過這樣子被劍鋒透胸而過,儘管偏向右邊沒命中心臟,可是飛仙之劍的巨大威力在體內爆發,什麼臟器骨肉都會被壓成糜爛。
已經無暇細想,海稼軒照著一個劍手的本能,當劍鋒刺入敵人的身體後,他就把蘊含於劍鋒上的力量一次爆發,要徹底地重創對手、殺死敵人。
然而,劍刃雖然透體而過,但是當海稼軒鼓勁催力,要把飛仙之劍的威力完全爆發,他卻驟然驚覺劍上的威力源源不絕地外散,自己越是鼓勁,劍氣越是一發難收,如同泥牛入海般迅速消失。
“天、天魔功?”
太過根深蒂固的觀念,海稼軒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件事,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事情不對,因為天魔功所產生的霸道吸蝕異勁,與此刻的感覺完全不同,劍上所感覺到的,是一股泊泊然、綿綿然,深邃厚實的平和力量,像是一個浩瀚遼闊的海洋,將激流入海所造成的憾天衝擊,毫無保留地吸納。
只是短短一瞬間,飛仙之劍的強絕威力已經被吸納殆盡,海稼軒錯愕莫名,唯一的念頭就是拔劍再攻,但是當他嘗試運起力量,卻驟然感到一陣全身痠麻,強烈的麻痺感由手腕迅速蔓延整個身體,胸中一片空蕩蕩的,什麼力量都運不起來。
(這是……怎麼搞的?他用什麼手法接下了飛仙之劍?)
海稼軒沒有放棄努力,但是連運幾次力量,全都徒勞無功,在把幾個可能的答案一一排除後,海稼軒腦中只剩下一個令他渾身顫慄的答案。
(我……我的力量被封鎖住了?)
要封鎖住敵對武者的力量,有很多種方法,但是無論是武學或是術法,都需要相當的時間或器具輔佐。在海稼軒的知識裡,唯一能夠不借助器物,動念之間就封鎖敵人力量的法門,只有一種,那個技巧的名稱是……
“你、你已能夠……”
海稼軒的聲音充滿驚愕,內心受到的衝擊,遠比剛剛得知公瑾能使用飛仙之劍時更甚。
與海稼軒近距離相對,公瑾的氣勢已經完全不同了。金屬面具外露出的半張臉龐,再沒有半點血戰中的激動,看來已經完全回覆了平時的冷靜,平和表情裡找不到勝利的喜悅,眼中只浮現著一抹淡淡憂傷。
“師父,最後我們師徒仍然是以這樣的形式作了斷,這樣子是否能讓您了無憾恨呢?”
“你……已經能夠使用‘萬物元氣鎖’?”
能夠這麼完美地封鎖敵人力量,心念一動,神功即成,這樣子的技巧,只有萬物元氣鎖能夠做到。問題是萬物元氣鎖的完美施展,同時也象徵了另一件事,據海稼軒所知,近五百年內只有兩個人成功使用過完美的萬物元氣鎖,天草四郎與白起……那是海稼軒追求了整整兩千年,卻始終未能得到的力量。
苦澀與驚詫的情緒,在心裡堆積著痛楚,海稼軒從眼前所見的情景,確認了自己的推判。
飛仙之劍被破解,凝玉劍卻仍插在公瑾的右胸,可是,出血不但早已經止住,就連本來被撕扯震裂的傷口,都在迅速癒合。鋒銳劍刃迅速倒退出來,情形就與之前海稼軒身上發生的一模一樣,但誰都知道公瑾的肉體並沒有經過改造,一個普通的正常肉體,不可能有這樣的癒合速度。
如果是白字世家的乙太不滅體,或許可以解釋這個現象,但海稼軒很清楚,公瑾不曾也不會去修練那個家族的武技,所以儘管心裡滿是不甘的苦味,他仍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弟子青出於藍,完成了自己兩千年來未有的突破。
“齋、齋天位力量?為什麼你會……”
劍刃已經從公瑾的肉體中退出,儘管衣袍上的血漬仍鮮豔得刺眼,但是所有傷口都已癒合,公瑾回覆了最顛峰的戰力,對比之下,全身經脈被公瑾封鎖的海稼軒,全身軟弱無力得幾乎站不穩步子,只靠公瑾的刻意維持,才能撐著不倒。
但他仍是不解,不解何以這個得意弟子能夠得到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