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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之外,目中所見的盡是一片虛無。
天上似乎是白雲,可是看不見雲朵,卻可以很明顯的看見點點繁星,還有那彎得一如往昔的弦月。氣溫冷得異常,小丘以外是一大片汪洋,上面:票著骯髒的j孚冰。這一次,我再無法在這夢中世界感覺到生機,無論動物或植物,這隻剩虛無的異夢中,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我在哪裡?為什麼讓我看見這樣的東西?”
環顧周遭,一樣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在漂浮著骯髒冰塊的海面上,似乎有一個身影,有個人似曾相識的熟悉輪廓,你是誰……
當那矮小身影在煙波浩蕩中移近,孩童的面目漸漸清晰,清秀的小臉上,滿是青紫瘀傷,左眼腫的無法睜開,襤褸而腐臭的衣衫,破口掩不住面板上的道道血痕和燙傷,遍體鱗傷的慘狀,令人不不忍多看下去,但這個傷痕累累大孩子,卻勾起了我一些早已遺忘的東西。
“你,你是……”
孩子沒有答話,飄站在骯髒浮冰上的他,伸出猶沾著血漬的手指,指向水面之下,當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水面下似乎存在著什麼東西,是人工建築,某個殘破不堪的牌樓,上頭依稀有宇,那三個大字是……
我倒吸一口涼氣,在認出那寫著“白鹿洞”三個大宇的入口牌樓的同時,我終於知道自己立足之處是什麼地方,或者……曾是什麼地方。
這裡……曾經是個有著大量建築與院生的問話重地,只是如今整個沉沒入海,連同它所在的那塊大陸,一同沉眠於冰冷的汪洋深處。
這裡……不是單純的夢境,而是不久之後會真實發生的未來。
我在夢境之中,俯視著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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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是個美麗的東西,孤高懸掛於九天蒼穹,寂靜的盛放著潔白的光華,彷彿譏笑著它所能看到的每件事物。
還記得小時候仰望明月,我總是覺得那抹彎的令人厭惡的月亮,正無聲的譏嘲著我,尤其是當我手腳骨折,嗅著身上的血腥氣味,勉力睜開瘀腫的眼皮,望向那弧染紅的月色時,這感覺最是強烈不過。
我所出生的周家,是艾爾鐵諾的豪門世家,雖然人丁不旺,沒有花字世家那麼顯赫,但從大石國時代一直到曹氏王朝,周進僅僅依附白鹿洞而成長,變成艾爾鐵諾境內數一數二的富貴豪門,出過無數文臣武將,叱吒當代。
那個被稱作是我父親的人,一個我依稀記得面孔輪廓的老人,是周家的家王,為了維持家族權勢,他做過很多樂意與不樂意去做的事,其中就包括迎娶我的母親,藉以得到出身落魄的王室的她,唯一擁有的貴族頭銜。
富與貴的結合,在這個時代屢見不鮮,男方女方年紀的懸殊差距,這點從來都不是問題,龐大的財富、驚人的美貎,足以擺平大多數可以被解決的障礙。但我那善於打算的父親,卻在媒人與親家的聯手隱瞞下,做錯了他一生中最離譜的買買,意外娶了一個有鬼夷血統的女子進門。
這真是行同欺詐的一筆買賣。
鬼夷人、雪特人,這時風之大陸上收到詛咒的兩股汙血,沒有人願意與這詛咒之血扯上關係,而這也是……我母親揹負的原罪,即使以她的美麗與閃亮,也無法洗刷的罪。嫁入周家之後,常年深宅大院,近乎牢獄式的拘禁生活,讓她溫婉良善的個性產生扭曲,打從我有記憶開始,母親就是一個歇斯底里、暴躁急怒的瘋婦,而唯一被留在她身邊的我,就成了她整日毆打洩憤的東西。
骨折、瘀青,這些都是家常便飯,我的左眼多數時間都腫的看不清東西,但或許是困為年紀太小,我不懂我每天承受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所以我不曾有什麼怨恨,只把一切當作理所當然,在每天晚上仰視明月時,祈禱太陽不要亮起。
當然,那個時候的我偶爾也會感到奇怪,為何母親凝視我臉上傳自血緣的斑紋時,眼神如此的怨毒與憤恨;家中奴僕口口聲聲稱我“少爺”時,眼中的仇視與鄙夷究竟是什麼?更不瞭解為何母親終於崩潰,在某一天晚上抱著她的獨子一起淋油點火。
“哈哈哈,死吧,死吧!和媽媽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生以來,這時我第一次學會什麼叫恐懼,小小的手,拼命的捶打向母親的身體,用著每一絲本能所激發的力氣去求生,用指甲去嘶抓她的手背,直到脫離她的緊握,而火苗終於沾上她的髮絲。
“嗚啊……你會後悔……後悔……啊……”
始終迴響於我記憶深處的嚎叫,非常淒厲,伴隨著那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