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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一逼,血跡逐漸淡化隱沒。
“你本是石崇的手下,奉命潛伏在我陣營中,這事一開始我便知曉。後來你選擇與石崇翻臉,這點很好,但我卻認為,你與石崇翻臉,並不代表你就會徹底歸屬在我麾下,我對你仍有著戒心…很不幸,你就在我對你尚未完全放心之前,做了不適當的舉動。”
“嘿…想不到,你的警戒心高到這種程度,我想不認栽都不行。”
郝可蓮的語音微弱,公瑾的那記反擊讓她傷得不輕,五臟六腑均破裂出血,縱然兩人實力有別,但要一招之間將她這樣重傷,她肯定公瑾是以完全狀態的天心意識,全神、全力針對她出手,破招同時也將她重創。換言之,從站到公瑾身後的那一刻起,那個男人就在預備這一擊了。
“我的反叛,全都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在香格里拉倒行逆施,我們原本都是你的忠心屬下,從來不曾有過反意。現在你看看周圍的人,看看他們的眼神,還有誰敢說自己忠於一個瘋子。”
郝可蓮的話,讓旁邊的每一個技師都低下頭來。本來他們都為著郝可蓮的叛變而錯愕覺得她謀逆弒主,大逆不道,罪無可恕。但是聽她在慘笑中說出這些話,一字一句直入心坎,卻全都是自己的心聲,頓時無言。
“而周公瑾你會否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憐?你不相信任何人,連我們這種追隨你日久,為你賣命的老部屬,你都信不過,時時刻刻對我們存著戒心,這樣的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是一條可憐蟲嗎?”
這個指責,不只郝可蓮如此認為,恐怕也是在場不少人的心裡話,甚至就連站在一旁的胭凝,都對郝可蓮的評語感到無可反駁,暗自點頭。
然而,身為當事人的公瑾,聽了這些話之後,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不但不受打擊,反而還微微笑了起來。
“在這種時候仍能挑撥人心,你確實很厲害,不過你可能要失望了,我剛剛就說過,信任有程度之分,這世上還是有些人值得我信任,我只是特別懷疑你而已。因為我身邊所有的部署當中,只有你會為著利益,與我分道揚鑣,平常時候是無所謂,但如今…沒有能夠把這一點掩飾好,就是你今天的敗因。”
說著難解的話語,公瑾往左側移動。看到他移動的方向,郝可蓮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分。
“天底下任何事都有一個道理存在,不合理的事,就會有問題。我相信你與朱炎都有可能反叛我,但以朱炎的正直個性,絕不會做了不認。雖然他可能偷偷策劃叛變,但是在事發之後躲得不見人影,不敢面對我,這種事情不是他的作風,讓我動了疑心,也開始加倍提防你。既然你動手了,就證明我的猜測沒有錯。那麼朱炎在哪裡呢?”
公瑾說話聲中一袖拂出,勁風拍在後方牆壁上,發出轟然巨響,鋼鐵牆壁被他破開一個大洞。煙塵飛揚中,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體滾跌了出來,極度難看地趴倒在地上,從那姿態看來,不只肢體被鎖鏈捆綁,身上穴道還被點住,所以才動彈不得。
“朱、朱炎總監?”
“總監為什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失蹤了嗎?”
“朱炎總監被綁在這裡,那…現在是誰在指揮金鰲島作戰?”
乍見以失蹤的朱炎現身,在場的所有技師都大為驚愕。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得這般莫名其妙,又究竟誰是誰非。腦袋比較靈光的人,猜測多半是郝可蓮密謀造反,先暗算朱炎得逞,將他藏匿起來,一切責任全都推在他頭上,但詳情如何,恐怕就只有朱炎或郝可蓮才能解釋。
公瑾五指拂出,輕而易舉地解去朱炎身上被封鎖的穴道。氣血一通,內力恢復,這些纏身鎖鏈根本困不住朱炎,一聲怒喝,血紅烈焰翻騰,精鋼鎖鏈寸斷焚化,朱炎回覆自由,只是血脈不通已久,一時無力站起,又跌坐回去。
“公瑾大人,請相信我,朱炎絕對沒有背叛您的意思。”還來不及再站起身,朱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憤怒地為自己分辨,向公瑾表示自己的清白。
“我明白,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
雖然口口聲聲說“不相信任何人”,但公瑾對朱炎的重視與信任,確是對其他人所沒法比的。在前來中都的路上,公瑾對朱炎所採取的一切高壓統帥,是有意逼得他自行離去或謀叛,不用扛負作戰責任,公瑾心裡也做好了朱炎可能叛變的準備,可是事到臨頭,聽見朱炎這樣大聲地表明清白,聽見他仍然選擇站在自己這一方,公瑾苦笑之餘,也難掩心中的一絲喜意。
如果有得選擇,誰願意擁抱孤獨?如果不是因為再無退路,誰都不會喜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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